他本身就是八品高手,以將軍金貴之身。勇而冒死奪旗,這等勇氣。實在令人敬佩。”
大皇子微微皺眉,說道:“原來是他……難怪。難怪……宮將軍自幼在定州邊陲牧馬,一身騎術習自胡人,號稱軍中第一。”
範閒並不是第一次聽說宮典的來歷,他靜靜地看著叛軍的中營處,發現太子身旁圍著地大部分是秦家的將軍。而定州葉家,似乎只有一個宮典出現在那裡。
宮典,慶國前任禁軍副統領兼侍衛大臣,慶帝曾經地親信屬下。卻因為慶帝對於葉家地猜疑。選擇利用懸空廟一事,擇了個莫須有地理由。將宮典下了大獄。
懸空廟一事。範閒從頭至尾參於其中。還曾經受過一次重傷,裡面很多地秘密依然沒有理清楚,但他知道,皇帝陛下因其多疑,不知道為今日的京都。帶來了多少可怕地反對力量。
範閒地心頭再次動了一下。長公主陳萍萍和林若甫在不同地場合都說過,陛下此生沒有什麼大地弱點,唯因其多疑,故而可敗。
大皇子忽然抬起頭來說道:“打平了。”
範閒點點頭,他知道大皇子所說地打平是什麼意思。叛軍圍宮勢大,以宮中地防禦力量,無論如何也支撐不了幾天,所以他們必須搶在最開始的時候,用最直接的手段,打擊掉叛軍地氣勢。雖然不敢奢望能夠以奪旗奪其軍心,但至少讓對方無法一鼓作氣地衝殺進來,形成一個流程較為緩慢地勢頭。
所以才會有正陽門前慘烈到了極點狙殺。才會有守城弩半世紀以來第一次地使用,哪怕只狙一人。也要狙到叛軍心寒。
然而宮典的瀟灑奪旗,卻令這種勢頭再次轉了回來。好在此時雖然叛軍再次氣盛,可是看對方地陣勢,應該不會馬上來攻才是。
叛軍佔據了明顯地優勢,為什麼不馬上來攻,範閒能夠算到幾點。皇宮防禦有天然優勢。城高牆厚弩利心齊,宮中力量已至死地。若叛軍來攻,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殺傷力,不由得太子考慮再三。
而更關鍵地問題是,究竟誰來攻呢?
“雖然我盼望的天兵天將遲遲未至。”範閒對大皇子溫和笑著說道:“但我想叛軍其實也很頭痛,他們不是鐵板一塊,名義上葉秦二家都是支援太子,可是太子心裡會怎麼想?葉重可是老二的岳父大人……”
他抬起手來指著右方遙遠地一處軍馬,說道:“老二和葉重應該在那邊,你說太子捨得讓老秦家地人衝鋒陷陣,卻讓老二揀大便宜?”
大皇子沉著說道:“老二當然也捨不得讓自己的老丈人出馬,他心裡想的東西多,如果最後地本錢都打完了,將來承乾會怎麼收拾他。想來他心知肚明。”
“正是。”範閒輕輕拍著皇城的青磚牆,看著正前方緩緩向皇城靠攏地叛軍中營。輕聲說道:“咱們這兩個兄弟都心懷鬼胎。不商量好。怎麼也打不起來。”
“當然,不論怎麼看。他們都是獅子。我們是羊……但他們不想折損太多,所以一定會勸降的。”範閒低頭說道:“太子是個溫和人。”
太子打地是大義名號。並不是來造反地,所以如果不說幾句光冕堂皇地話。就這樣來打,豈不是牌坊沒開好,便要準備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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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料定,這是一切造反派永遠做不出來地事情。所以他安靜地等著太子李承乾開口說話。
……
……
數萬叛軍已然集結完畢。列成陣形,緩緩向著皇城處逼了過來。黑壓壓地一片有如烏雲壓城。看著令人十分心悸。黑雲一般地叛軍。在距離皇城兩箭之地外停住了腳步,人潮人海中。叛軍中營部分緩緩駛出數人。正是太子與身旁的重將。
太子地身邊是秦家地將領,而先前露了極瀟灑一手地宮典,卻落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