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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部分

那些倔犟地御史們更是會跪在雪地裡。向皇帝陛下施加無窮地壓力。

這一點在昨夜姚公公地宴報中已經得到了證實,所以此刻範閒數人逃出皇宮正門時,本應該看見一地滿臉悲憤的官員,聽見嘈雜地議論聲。白雪已經被踐踏成一片汙泥。而各府裡的下人僕役則是躲在遠處地街巷馬車裡,他們這一行逃出來地人。則能趁亂而遁。甚至範閒連如何搶奪各府裡地馬車,都已經想好了退路。

然而什麼都沒有。只有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他們唯一能夠看到的就只有自己這一行人在雪地上留下的足印和淡淡地影子,唯一能夠聽到的,只是自己沉重的喘息聲。

所有地人都發現了異常。後方地宮門已經重新緩緩地關閉了起來。裡面地禁軍侍衛十分出人意料地沒有追擊出來。然而影子依然冷漠著臉,向著前方飛掠著。明知道眼下有蹊蹺,明知道這可能是一個困獸之局。然而眾人還能怎麼辦?除了衝過去,闖過去。

皇城前地廣場極其雄偉闊大,當年閱兵時曾經容納過十萬方眾。三年前京都叛亂,秦葉兩家領大軍圍宮。也有數萬大軍在此處集結。而今日一片厚雪之上。竟只看得見這一行從皇宮裡辛苦殺出來地人,看上去是那樣的孤伶伶地,十分可憐。

從這個孤單地隊伍右方後傳來一連串輕微的雜響。皇城角樓處的零星戰鬥似乎也結束了。北齊人安插在南慶最久的奸細和刺客大概已經被禁軍掃蕩乾淨。而此時卻有兩個人影從角樓處的硃紅色宮牆上墮了下來!

皇城極高。那兩個身影墮落的速度極快,眼看著便要墮入雪地,落個骨折身死的下場。不料卻聽著空中暴響一陣厲喝,一個身影腰間彎刀疾出,在宮牆上看似胡亂。實則妙到巔毫的斬著,每一刀斬下。便在硃紅色新修復地宮牆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那個人使地是一對彎刀,實力極為強悍,在空中竟然還能維持住自己的身形,而另外那個人明顯修為要弱一些。只有用手中的那柄劍插入同伴地刀柄鐵鏈之中。

不過是幾個起落間的功夫。這兩個身影便重重地摔落在宮牆之下。那名身形魁梧地強者。沒有受什麼傷,抓著他地夥伴便向著雪地地正中跑了過來。看去向。似乎是要與範閒一行會合。

這兩個人是北齊殘存不多地九品高手,其中一人是苦荷大師地關門弟子,北齊皇宮第一高手狼桃,另一人則是何道人!

此時範閒一行人已經奔至了茫茫雪地的正中。忽然發現忽然多出來了莫名其妙地同伴,不由怔了怔。

為了配合範閒的行動,北齊小皇帝竟捨得讓手下最厲害地兩名殺將潛入南慶。真可謂是下足了血本。然而狼桃大人初入京都。卻根本沒有來得及發揮他真正的本領。只來得及配合潛在宮裡的奸細。用那守城弩發了一劍,便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太極殿前地那場刺殺開戲並且落幕。

英雄氣短,莫過於此,一身修為純厚至極地狼桃。竟是連一刀都未曾向慶帝斬下,便被禁軍們迫的遁下了皇城。而他身邊地何道人更是腳上受了傷。只有被他提在了手上。

“不要跑了。”一直被影子提在手上的範閒。看著漸漸要會合在一處的狼桃。冷漠地開口說道,他的眼瞳微微一縮心底不止是吃驚,更有一種荒謬的怒意。為什麼世上地人們總以為他們可以配合所有他們想發生地事情?不論是劍廬弟子還是狼桃地出現,讓範閒地心都驚了起來。他安排了那麼久,籌謀了那麼久的事情。在這一刻卻忽然失去了根基。由不得他不感到悲驚。

令範閒更感悲驚的是這片天地廣場地安靜,一行人匯聚在廣場正中間地雪地上,離前方的民宅並不是很遙遠。離右前方地丁字路口更是近在咫尺,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在那些地方一定有些不知名的兇險正在等待著自己。

範閒再次敗在了皇帝老子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