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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的這詩實在是太過應景,而且字裡行間夾的悲天憫人之意,恐怕會讓海棠姑娘回思許久——騙死小姑娘不償命,這正是他喜歡做的事。

確認沒有什麼遺漏之後,他封好了信封,壓好了火漆。忽然間,他心頭一動,總覺得似乎自己的慾望還沒有得到完全的滿足。對著信紙那頭長相普通,像村姑一樣搖著的姑娘,他總覺得是在面對著一位老朋友,一時間竟陷入了沉默之中。

然後,他鋪開一張白紙,略一沉忖,提筆寫道:

“朵朵,你好,前面那封信算是公事,這封隨便聊兩句。今天京都下了慶曆五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早一些。想來上京的雪更大,天更冷,那天在你的菜園子裡看見籬角處有幾枝梅,不知道那幾枝臘梅可有綻開紅點。滋潤一下白雪單調的容顏。”

“嗯,你養的那些鴨子怎麼樣了?小心一些。別凍死了……我這邊挺正常的,黃小黑小白都在京外田莊養著,聽說那裡的夥計們把這三隻大肥貓都當祖宗一樣供著。怎麼可能養出問題來。”

“我一切挺好,吃了睡,睡了吃,家裡挺安靜的。這兩天妹妹一直在太醫院裡忙碌著,聽說已經成了京都難得一見的風景,婉兒今天回林府了,我那位可愛的大舅哥大約是最近受了冷落,脾氣有些不好。不知道你這時候在做什麼呢?”

範閒隨意寫著,就像是說話一般散漫,純粹是想到哪兒寫到哪兒。

“對了,我那個姓史的學生開了家青樓,生意不錯,尤其是菜品十分精緻,哪日你若遊至慶國,我陪你去坐坐。啊,忽然想到,上京那家酒樓的名字我都忘了,但還記得那天的酒不錯,和你說了不少胡話,也不知道你還記得多少。”

“話說你前幾封信我都讀了幾遍,總覺著酸不忍睹,你一堂堂聖女,不要學那些大家閨秀的作派,總喜歡在信裡夾些詩詞之類,雖然我假假有個詩仙的名頭,但卻沒有批改作文的興致。”

“上回你說司理理如今過得不錯……嗯,這種事情以後就不要多聊了,我對此事一向有一份記恨在,而且不知為何,尤其頭痛於從你嘴中聽到她的訊息。”

“朵朵,來慶國玩吧,我妻子對你也很好奇……另外就是順便問一句,你們天一道的功法能不能傳外人?我最近對你們的練功方法忽然多了很多興趣。”

這看似自然的發問,深刻表露了範閒內心深處的無恥與奸詐。

“窗外的雪似乎大起來了,屋外那個年輕人還在劈柴,年輕人總是熱血。只是我如今雖然年齒尚淺,但不知為何,心中卻顯出些老態,看著身周人事,總是極難提起興致,厭了乏了,無趣了……外面的風雪在呼嘯,許是催我落筆,那好吧,就到這裡吧,房裡的爐子太破,溫度一直沒辦法升起採,雖然還想和你聊聊,但總覺得沒必要和老天爺的冷酷做對……另外,請幫我照顧好他,謝謝,並祝萬安。”

信雖自然,裡面還是夾雜了太多有用的資訊。他將信又看了一遍,然後在信的最尾加了一句話:“王啟年,你要再敢偷看,我就讓沐鐵他侄兒去偷看你閨女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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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比往常多了一封?”鄧子越睜大了雙眼,看著範閒,數了數手裡的信件:“給海常姑娘有兩封?”

“問那麼多幹什麼?”範閒說道:“還是老章程,全程護送至上京。”

鄧子越點點頭,走到屋外,將已經密封好了的幾封信遞給了早已等候在外的啟年小組成員,那位哥們兒數了數手裡的信,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怎麼……有兩封?”

鄧子越看著他,唇角有些難看地抽搐了兩下,吸了口冷氣說道:“問那麼多幹什麼?”

二人對望一眼,點了點頭,住嘴不語,心裡想著,提司大人用監察院的最高密級郵路寄……情書,實在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