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範閒。
為什麼葉靈兒能夠如此輕易地發現範閒地身影?因為範閒是她的師傅。曾經教過她一年的小手段,而葉靈兒也毫不藏私地將葉家大劈棺教給了對方。手掌相交,身體互戰,彼此對彼此的動作習慣與身體特徵,熟悉到了一種很可怕的程度。
葉靈兒怔怔地望著那個背影,咬著嘴唇。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沒有騎馬上前,一鞭揮下,喚聲師傅,大哭一場。
因為她知道,範閒既然喬裝打扮來了青州城,也沒有來見自己,那麼做地一定不是私事,而是朝廷有極其重要的任務,監察院想在草原上鬧出一些動靜來。
如果不是極為重要的事情。像範閒這種千金之子,絕對不可能冒如此大險,深入草原。如今的葉靈兒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飛揚的小姑娘,人已經成熟了許多。自然不會當著眾人的面。點破範閒的身份,只是深深地看了那個背影兩眼,便沉默地一領馬頭,向著州府行去。
待入了州府之後,還沒有休息片刻,她就開口說道:“定州大將軍府前些日子下令秋狩,我們也該有些動作了。”
一名將領在一旁聽著,心頭髮寒,暗想小姐現在是越來越狠。只是連夜出襲。人馬都累的不行,解釋道:“大將軍府的軍令清楚,青州並不在此次秋狩範圍之中。”
“那我們自己做。”葉靈兒低著頭。她現在不是一個來玩的小女孩兒,而是有很多經驗考量地軍中女將,加上她的身份來歷,所進之言,即便是頂頭上司,也必須認真考量。
沒有人清楚葉靈兒為什麼堅持青州軍加入秋狩的範圍,因為沒有人知道,監察院提司範閒來了青州,離了青州,進入了草原。葉靈兒的提議,只是想用青州地騎兵,吸引胡人大部分地注意力,保護那一路商隊的安全:“今年的商人來的特別多,誰也不知道胡人會不會突然發瘋。”
“胡族的那些貴族們還指望著商人源源不斷運貨進去,怎麼可能發瘋。”將領在心裡想著,皺眉說道:“不要管那些商人,如果我們出兵,只怕反而會給他們帶去不方便。”
葉靈兒沒有說話,低頭想著,如果進草原的三條道路亂上一亂,應該會讓範閒做事情方便一些,雖然她此時根本不清楚,範閒冒險入草原是為什麼,但她只知道一點,師傅這個人,向來最擅長從亂中謀取最大的利益。
在這兩三天裡,青州後方的定州大本營內突然多了許多的外來人。這些人有地是用地朝廷各部官員身份,聲稱前來檢查用度情況,有的則是來自各地的商人,還有一些趁著戰事將息之際,前來西方淘金地苦力。
這些人的身份很雜亂,所以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只是隱隱分成了許多小組,而每一群人裡面,都有一個領頭的。就在範閒一行人離開青州,開始往草原王帳前行,去尋找那個叫做松芝仙令的人時,這些領頭的人物,卻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大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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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將軍府有要事,一應閒雜人等,都被趕出了府去。望著堂下的十幾名服色各異的人們,大將軍李弘成不由苦笑起來,說道:“範閒這次的手筆還真大。”
進入定州城的這些人,全部是監察院的官員密探,此時大將軍府中,便是各部分的頭目,但只有一個人,有資格坐在堂下的椅子上。此人已至中年,華髮未生,眼神卻有些疲憊,看來這三年在異鄉國他鄉,確實過的異常辛苦。
此人望著李弘成行了一禮,說道:“院裡以為,如果想要清空定州城內的奸細,則必須動用雷霆手段。”
李弘成看著此人,皺著眉頭說道:“可是怎麼也不能讓你親自過來,鄧子越,你不在上京城裡,忽然到了定州,朝廷在北邊的事情怎麼辦?”
李弘成身份尊貴,但對這個中年人說話也比較客氣,因為他知道對方乃是監察院駐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