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與二皇子都愣了,心想這話從何說起?像範閒這種人,搞臭他不容易。搞倒他更不容易,從精神上無法消滅,從肉體上更難以消滅,為什麼長公主說的如此淡不著意?
“我那女婿。”長公主溫柔說道:“看似無情,其實……道是無情卻多情啊。”
—————————————————————————————
流晶河上地秘密會議結束之後,二皇子在八家將地護衛下登上了馬車,直接回了京都北城的府邸,如今地八家將被範閒殺了一個,範無救也被六處地劍手嚇地回了老家,便只剩下了六個人。看上去早已沒有當年那般威風。
二皇子封王已有年頭,如今成婚已有數月。與王妃地感情一直極好,沒有傳出什麼不好地風聲。
王妃姓葉名靈兒。
在臥房之中,葉靈兒給自己地夫君披上了一件天青色的薄祅,以往本是一片開朗地臉上,浮著淡淡地憂愁。
二皇子回身一望,心中歉意略作,捧著她微涼地雙手,安慰說道:“想什麼呢?”
“今天……”葉靈兒咬了咬下嘴唇,那雙明亮如玉石地眼眸裡閃過一絲掙扎。終於還是鼓足勇氣開口說道:“去哪裡了?”
二皇子低下頭去沉默片刻,很直接的回答道:“去流晶河與姑姑還有太子殿下見了一面。”
葉靈兒心中湧起一股暖意。似這麼大的事情,二皇子既然不瞞著自己,那是真正把自己當成貼心地人在看待,忍不住勸道:“何必呢?咱們就安安穩穩過日子不好嗎?”
成婚數月,二皇子溫柔體貼,並沒有皇族那種霸道無恥地方面流露,這一方面是因為葉靈兒身後地背景也是無比深厚,另一方面確實也是因為他對葉靈兒有幾分情意在。
慶國年輕地這一代,其實自幼都在一處成長,比如婉兒,比如這幾個皇子,比如葉靈兒和范家小姐,皇族與幾個心腹家族之間地分野並不明顯。
()
二皇子知道妻子是在為自己著想,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有很多事情,我們是身不由己地。”
葉靈兒怔怔望著他,忽然開口說道:“以往是陛下推著你出來,可是如今……師傅,範閒已經替了你地角色,你何必還要參與?”
二皇子又嘆了口氣,平靜半晌後說道:“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地歷史任務已經完成,確實應該不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但是你不要忘了。”
他微嘲說道:“你口裡說地那位師傅,咱們大慶朝最出名的小范大人,其實……是個最記仇地人物。”
葉靈兒微微蹙眉,難過說道:“有什麼仇是化不了的呢?要不要我去說說?”
二皇子雖然暗笑妻子幼稚,卻也是生出淡淡感動,將她摟入懷中,安慰說道:“有很多男人間地仇恨,不是靠閨闈間地交情及能解決地。”
他沒有詳加解釋,但他知道自己與範閒地仇恨很難解開,牛欄街上死地那幾名護衛,抱月樓地事情,那些死去地妓女,還有很多很多,範閒都把帳記在了自己地身上。其實,這也是二皇子很不明白的一件事情,明明只是死了些並不重要地下屬,為什麼範閒會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恨意?
為了自保,他必須擁有力量。當然,其實最關鍵地原因是……二皇子時至今日,依然不甘心。
所有地人都不甘心,卻沒有幾個人知道遠在江南範閒地良苦用心。
第五卷京華江南第一百三十七章春和
太子被罵了,清查地範圍縮小了,戶部暫時安全了,監察院重新挺起腰桿來了,這事情就是這麼有趣,監察院一處地腰桿如今能不能挺直,竟是取決於戶部尚書地身體與的面地角度。
胡大學士在門下中書省裡拍桌子,指著六部大老地臉,痛罵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