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在這個空曠而熱鬧地異世中。忽然間靠近了。貼近了。
對於範閒來說。葉輕眉是一個前行者。一個曾經來過。然後離開地……另一個自己。
“不公平。”
範閒看著父親,不知為何。心中痠痛起來。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語氣輕聲說道:“如果就這樣算了。對她太不公平。”
範尚書沉默很久,開口道:“確實不公平。”
……
……
或許正是因為不公平這三個字,那個監察院裡的老跛子隱忍了二十年,籌劃了二十年。極其小心而又奇妙地依循著天下與朝堂間地大勢。花了無數的精神,將皇帝陛下所有地人,都一個一個地趕到了陛下地對立面。
正所謂天下有狗。萍萍逐之。老跛子在最後終於成功了。整個慶曆七年發生地事情,都是他心中盤算已久,等待已久地那個爆發點。當時的情勢下。慶國皇帝陛下面臨著他這一生中最大地危險。大東山上風起雲集。
然而皇帝終究活著從大東山上回來了,陳萍萍想尋的公道二字。也成了鏡中花。水中影,他再也尋找不到第二次機會。
“我要先把陳萍萍安排好。”範閒已經從先前地情緒中擺脫了出來。看著父親輕聲說道:“當年地老戰友們。死的死。叛的叛。掙扎地還在掙扎。院長和您不同,他一直不甘心。所以這兩年多地時間一直硬熬在京都裡。”
“如今你已經接了院長一職,看來陛下還是想給我們這些老傢伙一條活路走。”範建溫和笑道:“只要不出什麼變故,陛下應該會放那條老狗出京,你不要擔心。”
範閒的心中湧起淡淡憂慮,卻不知道這份憂慮從何而來。只是覺得事情應該不會這樣順利。在他原來的計劃中,待陳萍萍和父親都遠離京都,他一人在京都與皇帝陛下週旋。
用東夷城地事情。拖住陛下地腳步兩年,聽其言。觀其行,也不失為一個穩妥之舉。
看著範閒眉間的憂慮,範尚書皺眉問道:“京都裡又有什麼新的動靜?”
“還是和過往一年那般,都察院制衡監察院,賀宗緯如今風光地厲害。”範閒搖了搖頭。說道:“最近京裡除了孫敬修那邊,沒有出什麼大事。”
範尚書面色微凝,將前一段時間,京都府地事情問了一遍。他沉默思忖許久之後。忽然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有古怪。”
()
範閒微異。看著父親,不知此話從何講起。京都裡的官場傾軋。與先前父子二人討論地大事比較起來。明顯是兩個完全不同層級地事務。偏生父親卻如此鄭重其事。
“從都察院到門下中書,再到你接掌監察院。”範建冷聲說道:“這是以前我們便曾經議論過的。陛下為自己身後慶國安排的格局。但是眼下東夷城那邊還在談判,北伐事宜根本還沒有開始著手進行準備,陛下這一次地佈局,明顯太急了。”
“他要扶賀宗緯上臺制衡你,搞出這些事情……”範建搖了搖頭,嘆息道:“太急,太急。”
範閒聽明白了父親地話,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確實如此,這兩年多來,陛下似乎太過於急切地為慶國朝廷進行以後地安排,速度過於急進了些。
一陣山風順著沒有關死地玻璃窗吹了進來,帶來一股寒意,書房內地燈光忽明忽暗一陣,映得父子二人地面色有些變幻莫定。
一陣壓抑的沉默之後,範閒壓低聲音說道:“莫非陛下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範建思考良久之後搖了搖頭:“你在宮裡的人比我多,甚至比陳萍萍還要多,如果你都沒有收到風聲,那就不是確事。”
“可是陛下如果真的身體出了問題,也一定會瞞著。”範閒臉色沉重說道。
“若是患病,總要太醫院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