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只可以平生一遇知己,還沒趁詩酒年華,就要一別夢遠長了。
宋雨仙眼見祈荼傷勢太重,眼睛也閉上了,心裡驚慌失措、連連被其中刺客逼得處於下風,腿上多了幾個刀口子,他卻彷彿感受不到疼一樣。他一定不能死、他是他宋雨仙好不容易從閻王那裡拉回來的,怎能又這樣死了?
宋雨仙眼神一凜,往日學過的一星半點的招式如走馬觀花一樣在腦子裡印過。
“以劍御氣,氣由神生,步隨神往,才能移步換景、先發制人,你的劍法只有一個殼子,想必是秋少俠胡亂教了幾招,劍法變化無蹤,你只若是能參透心法,也是無堅不摧、攻無不克,只可惜……”
只可惜小風心念冷漠,怕不適宜。
徐先生……
宋雨仙心神一動,步景變換,仿若眼前之景慢了許多。宋雨仙手腕微揚,只幾下,便挑斷了那些個殺手的手腕子,只聽幾聲“哐當”脆響,持劍的、拿刀的、用刺的,全都如開了花似的落在地上。
那群殺手便如同見了鬼似的,驚在原處。
宋雨仙哪能顧得上他們,慌慌張張地去扶祈荼。宋雨仙絲毫也不敢伸手去碰他的鼻息,生怕他已經死了。他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叫你一個人跑,這下糟了吧?若不是又被我撿著了,你可又要去見閻王了。不過你不要怕,我們和神醫恭正璉熟稔著,他肯定有辦法把你救活,真的……”宋雨仙說著說著,見祈荼依舊沒有回話,忍不住眼淚往下頭落,道,“你給我不準死,你還浪費我一袋藥呢,你得還給我……你別死!”
血腥氣味縈繞不去,宋雨仙一間一間的去敲醫館的門,好不容易敲開一家,那大夫只露出了半個頭,淡然的掃了祈荼一眼,“這深更半夜的,我醫館可不接活。”
“大夫,救人如救火!多有勞煩!”
那大夫打量了宋雨仙,道,“你有錢嗎?沒銀子神仙也不救!”
“要多少錢?”
那大夫比了一個手勢,伸出了五個手指頭,笑道,“五百兩銀子。”
宋雨仙滿面躊躇,摸了摸布袋子,急切道,“莫說是五百兩,就算是五千兩我也是要出的,您先救命啊!”
那大夫連忙要關門,一邊鄙夷唸叨,“窮鬼看什麼病……”
宋雨仙一聽此言,這大夫也未免欺人太甚,眼見傷患就在眼前也能拒之不入,宋雨仙一氣,一劍挑開了門縫,直直架在了那大夫的脖子上,“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若是不救他,我便將你的頭削下來!”
那大夫冷汗直冒,貪財之人多半怕死,立即被嚇住了,堆笑道,“您快進來,進來……”他說著就把房門拉開,將兩人請進來。宋雨仙的劍不收,威脅,“你若是敢亂治,他若是死了,你也得跟著死。”
如今惹上江湖人,那大夫也不敢不從,立即勤勤懇懇地診病起來,首先包紮了傷口,止住了血,又熬了幾幅消炎的藥。自己小命在人手上,也不敢不從。只是熬藥卻是那宋雨仙逼著那大夫自己去的,若說是這大夫家出了家賊,正好藉著此事要害他,那祈荼也得跟著遭殃。自己的命還是不要假人之手為妙。
到了第二日祈荼也沒有醒過來。宋雨仙索性便在此處又住了一日,只是到了夜裡也不敢閤眼,如此硬撐著。
到了第三日早上,宋雨仙一手握著劍守在床邊,眼皮似有千斤重,上眼皮搭在下眼皮上,又要立即睜開,打量著四周。
祈荼睜開了眼,只覺得日光有些刺目,晃得人頭腦發暈。他張了張嘴,想要說出點什麼話來,脫出口的聲音卻沙啞極了,“宋……雨仙。”
宋雨仙猛然驚得一點睡意也沒有了,眼睛溼潤,“你、你沒死太好了……祈荼、你說你一個人跑什麼,什麼再不相見,差點就成真了,以後不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