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海南之前已在思想上作了最壞的打算,那顆堅強的種子又在這弱女子心裡探了頭。
見李曉玉平靜下來,海南女子給李曉玉倒了一杯水,又問要不要上廁所,李曉玉眼睛盯著水滴,微微搖搖頭。
開晚飯時,這海南婦女出去給李曉玉帶回一盒飯,可李曉玉沒胃口,絲毫未動。
第一章 第五節 走出煉獄
五、走出煉獄
海口的早晨,清新的空氣中已消失了下半夜的寒氣,小鳥在枝頭鳴叫著,天空已微微摻進了紅色。
那位海南婦女早已起床出去了。
李曉玉昨晚就沒什麼睡著,老在胡亂地想著問題。她想今天要好好問一下自己的傷情,儘可能在一兩天就走出醫院的大門去。她估猜自己原來是有輕度的內外傷及少量出血,不排除一定程度的腦震盪,另一方面也可能是自己連日疲勞,又身體太虛,故不堪一擊。
海南婦女給她帶來了早點,一個包成方扁形的粽子,二個塞滿椰絲餡子的糯米糕團,一個白白松鬆軟軟有兩個拳頭大的肉包子。
李曉玉謝過之後,不客氣地吃起來。椰絲糯米糰特別好吃,粽子的粽葉特別肥大好象不是大陸的那種粽葉,一咬那粽子卻是鹹肉湯煮出來的軟糊糊的糯米飯。邊吃邊問她貴姓,是什麼病情,大嫂說她姓周,身上受了傷,是她要求住院的,住在醫院裡清靜些。從她的話中,李曉玉感到有些蹊蹺,因為是初識,也不便多問。
周姓大嫂也詢問李曉玉的情況,李曉玉告訴她,自己帶來的兩千兩百塊錢都被人搞走了。
大嫂聽得認真,一臉的同情。
“那你原來在大陸的時候是幹什麼的?”大嫂感興趣地問。
“我原來在安徽的時候是幹車間統計員。是停薪留職出來的。”
大嫂似懂非懂,點點頭,繼而熱烈地說:“我沒猜錯的啦——我看你的這身打扮,又看你沒化妝的樣子、、、、、、你在床上的時候,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一直看著你!哎,其實我是最恨大陸妹的啦——象狐狸精,把我們那些男人都勾壞啦!你知道嗎,改革開放、海南建省,我們富起來啦,家家都用賣上地的錢蓋起了三樓、四樓、五樓,然後就出租給大陸仔住每月賺租錢。錢,把男人一個一個給教壞啦、、、、、、我家老公整天就找那些大陸妹‘打炮’,十天半月才回家一次,回家就是要錢——要那些收上來的租金,結果就是吵,就打我、、、、、、”
李曉玉受到了震動,她的臉上流露出驚訝、不解和同情:怎麼會是這樣?
李曉玉久久無語。儘管她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可她又能說什麼呢,自己眼前的日子都不知怎麼過呢?
周嫂又倒過來勸她:“姑娘,看你人還挺好的,聽我一句話,出來闖不容易,還是回家鄉去吧!”
李曉玉面無表情。
上午醫生查房,李曉玉盯著問自己的病情,醫生回答是輕度腦震盪,一兩天就可以出院。等她們走了以後,李曉玉又悄悄溜進護士值班室檢視了關於自己的病情記錄。她決然要走了:一是不知道這位老闆支付自己的入院費多少錢,如果超支了自己怎麼付;二是如果有所節餘在此時可是雪中送炭。另外,她早已與楊琴琴約定三天之後在人民公園門口碰頭不見不散。——在上島之前兩人已結成一些情誼,是可以互相有個依託的。
主意已定,李曉玉發現自己冷靜下來,還不笨。
她又向周嫂詳細詢問那老闆的情況。周嫂說那時倉促,老闆帶著民工把李曉玉抬進病房來,接著老闆又隨護士匆匆到護辦室去了。周嫂見有老闆有民工挺蹊蹺就問了問是怎麼回事,民工就說是椰子砸的,她的包在現場被人偷了,老闆是過路的,他們是老闆僱的,這所有的錢是老闆掏的。之後老闆從護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