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的輕擁讓卓婕卿在自己的思緒中驀然醒來,只見埃米爾又恢復了他那如似陽光般的耀眼,剛才的消沉就像是從來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的一樣。
“在想什麼呢?想得都傻笑出來了。”埃米爾略帶醋意的說道。
故意忽略他的醋意,依然淡笑道,“沒什麼,送我回醫院吧。”
埃米爾一愣,“回醫院?幹嘛回去呀?你現在最好呆在我國駐hk的辦事處,那裡相對安全些,而且那些hk警察也不敢貿然的打擾你了。”
卓婕卿輕輕的搖搖頭,“我要回去,因為我答應過一個人,我會在他身邊陪他,直到他醒來。”
忽然間車窗外的烈日被厚重的雲層所遮擋了,他也變得黯然了,就像是在做掙扎的同時也在壓抑著一般,最後他還是問了出來,“是因為德爾嘛?”
她微微望向窗外,沒有絲毫欲隱瞞的意思,哪怕是明知道會傷了他,她還是點頭了。
“為什麼?就因為他當時救了你嗎?”埃米爾已顯激動了,聲音如似古老大鐘的嗡鳴,每一字都震懾入人的心肺。
連歷來只要在沈御身邊,便會無視旁人的扎西婭也因他的激動而望了過來,驚訝寫滿她臉上,因為在埃米爾身邊的人都知道,埃米爾的身上有的永遠只是那燦爛無憂的笑,其他的情緒他就像從來就沒有。
她想告訴他,她只是找到了可相互陪伴的,同樣扭曲著的,血腥而孤寂的靈魂罷了,可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沉默,因為她知道他不會懂的。
埃米爾埋首在她肩頭,顯得無助而落寞,許久後他方幽幽的問道,“如果……當時是我救了你,你也會……。”他又倏然抬起頭來,大喊一聲,“啊——真煩,剛才是你幻聽了,我什麼都沒說過。”
她伸手向他,他微微一愣,但還是習慣性的低下頭來,讓她模著他那頭活力無限的短髮。
“總有一天,你也會找到與你靈魂契合的人的。”說這話時,她帶著無盡的深意和暗示,卻也有著淡淡的憂傷。
他的明眸閃過不甘,從他眼中她看到了他無聲的問,你在暗示著,那不會是你是嗎?
可最終他還是給了她一抹他最為燦爛的笑容,一個熊抱撲過來,“小卿卿,人家初來咋到的,人生地不熟的,人家好怕怕呢。”
知道他這是用來偽裝他所受的傷,所以她沒動任由著他揩油。
可忽然間,一雙小手出現在他們中間,又慢慢的成拳頭,“媽咪是我的,不許你佔我媽咪便宜,不然我會讓某人嚐嚐我砂鍋大拳頭的厲害。”
小皓希個子小一下子便擠進他們兩人中間,叉腰立目怒瞪著埃米爾。
可埃米爾卻伸出一個指頭,笑得很奸詐的說道,“前些天我剛從俄羅斯得到的一艘現代級的驅逐艦,反正也沒什麼用……所以呀……我就想呀……。”末了,他故意拉得長長的尾音,還不說完。
如果現在把小插希放在一片漆黑的地方,一定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因為他的眼睛此時在放著綠光,只差口水沒流下來了。
“卓皓希,”卓婕卿很溫柔的輕喚道,“你打算要那驅逐艦存在家裡的浴缸裡嗎?還是開到hk來,讓中國政府以為你要攻打hk呀?”
小皓希急忙收起發光的雙眼,擺擺手,“沒有,媽咪,希兒絕對沒想過……要那驅逐艦的,哦嚯嚯嚯嚯,況且我怎麼可能因為一艘小小的驅逐艦,而把我最後的媽咪給賣了呢?”
埃米爾一嘟嘴,“叛徒,雪我還把阿帕奇給你了。”
卓婕卿一挑眉,“哦對了,不說我還忘了算阿帕奇的賬了。”
這兩人同時一拍前額,終於明白了什麼叫自掘墳墓了。
一大一小用眼神無聲的交流著。
小皓希狠狠的一瞪埃米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