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行人繼續苦逼的露宿,李安見大家都去撿木柴和準備晚飯,只有顧景雲盤腿坐在草地上沉思,便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問,「景雲是有何良方應對我現在的困境嗎?」
透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李安也發現了顧景雲超脫凡人的聰慧,許多事他都是一點就透,且還能舉一反三。
「依你所言,皇帝對四皇子並不是全然信任的,既然如此,何不擴大他們之間的縫隙?」顧景雲閒適的道:「如果皇帝知道他還未死,四皇子卻著急的想要弒兄殺侄,他會如何想?」
顧景雲意味深長的道:「皇帝他老了……」
「可是……」
「您是擔心朝臣質疑你的能力嗎?」顧景雲挑著嘴角笑道,「我是讓您向皇帝示弱,卻不是向朝臣示弱。」
連虛心請教,「那該如何向皇帝示弱,而不在朝堂上公佈呢?」
「你知道皇帝會截留哪些送往太子府的信件嗎?」
皇帝和太子處於半撕破臉狀態,所以太子在皇帝身邊必定安排了人,但皇帝也肯定掌控了太子的一些勢力。
太子除了透過彭丹與外臣聯絡,自然也有自己的秘密通道,而有的秘密通道已不是秘密,皇帝可以抄錄截留他們的信件,其中就有兩條秘密通道他們已確定皇帝知道,但皇帝並不知道他們已經知道。
雖然有點繞,但顧景雲卻很明白的表述出自己的意思,透過這個皇帝知道,他卻不知道你們已經知道他知道的通道給太子送密信,「向太子殿下求救,就說你一路遭黑衣人圍殺,已身受重傷,身邊護衛死傷慘重,求他派人支援。」
顧景雲嘴角微挑道:「寫得可憐彷徨些,您剛及冠,在皇帝眼裡還是孩子,面對生死軟弱一些是正常的。」
李安若有所思。
「四皇子是他的兒子,您也是他的孫子!只要撬開了一道裂隙,我們就能掰著撐開一個口子。」
黎寶璐從樹林裡提了兩隻野雞出來,笑道:「我們一會兒燉湯喝。」
不遠處幾個販夫騷動了一下,一人便主動上前與黎寶璐搭話,「小兄弟,你這野雞是在哪裡打的?」
黎寶璐憨憨的一笑,指了樹林道:「是我叔叔們碰到抓的,他們現在還在裡面找呢。」
「你叔叔他們還有整個本事呀,」他看著黎寶璐手裡的野雞吞口水,問道:「你們六個只怕也吃不了兩隻,不如讓一隻給我們燉湯如何?我拿了東西跟你們換。」
黎寶璐便大方的給一隻給他,「不用換,大叔想吃就拿去吧。」
「這怎麼好意思,出門在外你們也不容易,我還是拿東西跟你們換吧。」
「就是因為出門在外不容易,大家才更應該互相幫助嘛,不過是一隻野雞,本來就是白得的。」黎寶璐塞進他手裡,笑呵呵的道:「大叔只管拿去,我叔叔他們不會介意的。」
那人便扭頭對李安笑道:「大兄弟好福氣,養了這麼個機靈的小子。」
李安對他憨厚的一笑,低頭不說話,黎寶璐便用摻著廣州話的官話道:「我爹不會說官話,怕你們聽不懂我家鄉的話,大叔別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我們剛出來做生意時也這樣,不僅不會說,連官話都聽得不太懂,後來在外面跑久就學會了。倒是小兄弟學得挺快,這官話說得挺熘。」
一嘴廣州話,連自己都差點聽不懂的黎寶璐呵呵一笑,「我爹說我是孩子學語言學得快,這才讓我和大哥跟著來走商的。」
那人聞言便打量了一下黎寶璐,低聲問道:「小兄弟,你們是第一次出門吧?」
黎寶璐憨厚的點頭,「我爺奶病了,家裡收成又不好,這才不得已出門。」
那人嘆氣,「不到逼不得已,誰出來受這個罪?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