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吃這麼一個悶虧,現在啊……就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說著林澤宇就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沈伯言長長呼了一口氣。
其實對又慈,本來更多的就是愧疚,當初她殘了腿之後,直接被爺爺送去國外,一去就是十年,當年那些青澀的感情,經過歲月的磨礪,也早已變得模糊。更多的就是愧疚和責任感,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沒有責任感的男人,他有責任去保護又慈。
也正因為他有責任感,所以這些日子,才會總是想起莫長安,想起那床單上斑斑點點的猩紅。
只是也正因為跨越了十年,沈伯言忽略了一點,對於又慈,他依舊以為她還是十年前的那個她,或許是因為那份歉疚,讓他忽略了十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可以讓他從十年前的青澀衝動沉澱成現在的成熟穩重。慕又慈被迫背井離鄉多年,自然,也不會再是印象中單純的少女。
……
榮陽路的彼岸咖啡。
莫長安一路開過來有點堵車,所以抵達的時候,慕又慈已經先到了,坐在靠窗的沙發上,遠遠她就看到了慕又慈擺在沙發邊的單邊柺杖。
眉頭不由得輕輕地蹙了一下。
慕又慈看著她從門口優雅步入,身上一襲當季新款的淺灰色收腰包臀連衣裙,外搭一件深色風衣,黑色的高跟短靴,頭髮就那麼在腦後隨意挽了挽,頰邊垂落的髮絲倒更顯得有些凌亂的美感。
慕又慈微微笑了笑,這個女人無論走到哪裡都那麼耀眼,這樣的女人要什麼男人沒有,為什麼要和自己搶伯言?
反觀她自己,刻意打扮得樸素了許多,一襲棉麻質地的米白襯衫,長髮垂在肩後,卡其色的棉麻長褲,甚至還穿了一雙白色的平底布鞋,那單拐也是她故意拿來的。
“路上堵車,來遲了。”莫長安坐下之後就淡淡說了一句,朝著服務員抬了抬手,“藍山,謝謝。”
慕又慈的手邊一杯冰水,一直沒有做聲,她在醞釀情緒,直到莫長安的咖啡已經上來了,她都還沒有說話。
“約我見面,有事就說吧,還是你要再醞釀一下情緒?”莫長安看她這麼沉默,於是隨口一句而已。
卻是讓慕又慈頓時緊張起來,像是一下子被說中心事一般,吞嚥了一口口水,終於是看向了莫長安的眼睛,她甚至伸手抓住了莫長安的手,“莫小姐,求你把伯言還給我吧!”
她這話倒是沒有引起莫長安什麼情緒,只是她抓著自己的手……眉頭輕輕蹙了一下,莫長安輕輕抽回了自己的手,沒有馬上做聲,她在想這個‘還’的含義。
停頓了片刻之後,她才不急不緩地說道,“據我所知,你們十年前就已經分開了,過了十年,用‘還’這個字,似乎有些不恰當。”
“我也是沒有辦法了!”似乎是情緒已經上來了,慕又慈的眼中落下淚水來,“沈爺爺對我成見很大,他不會接受我的。你能不能幫幫我,去和沈爺爺說一說?”
莫長安的目光中終於有了些許興致,看著她這上來得過快的情緒,她的目光何其敏銳,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慕又慈的刻意,唇角淺淺地彎了彎。
“喔?你想我去和沈老說什麼呢?”
☆、第10章 攤牌
“喔?你想我去和沈老說什麼呢?”
莫長安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原本想輕啜一口咖啡,卻是忽然想到了肚子裡頭那個小不拉幾的小生命,伸向杯子的手終究是沒有端起來,食指在杯邊輕輕地摸了摸。
“能不能請你和他說,是你不想和伯言結婚了,是你想解除婚約的,可以嗎?”
慕又慈滿眼希冀地看著她,眼神懇切。
莫長安櫻粉色的唇瓣輕輕抿了抿,問了一句,“需不需要我再發個宣告說明我和沈伯言是雙方沒能達成婚姻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