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不想留個把柄給我?”
陳桑屏著氣:“你就算沒把柄,也照樣有的是法子搞我。”
這話不知是哪點取悅到陸昀知,他嘴角漾起一絲淺淡笑意:“傻囡,我什麼時候捨得搞過你?當年我出國,要不是不小心著了你的道,早在三年前,你就該是我的。”
陳桑最不願回想的就是三年前的那段過往。
她在陸昀知的面前,竭力控制住那陣從心底裡泛出的噁心,沉默著不聲不響。
到了後來,陸昀知當真退了步。
他將自個兒的人連著悠悠母子倆一塊帶走,將倉庫留給陳桑和霍景宏兩個人。
一併留下的,還有剛才被陸昀知重新搶到手的那把刀。
倉庫門最後關上的那一刻,陸昀知將刀丟到陳桑腳邊,薄唇勾笑:“別怕,就算真把人整死了,daddy幫你兜底。”
他行事作風都極其不像是個正規的古董行少東家,甚至之前的一次入獄,還能借用大使館的名義保釋,陳桑有些懷疑陸昀知背後的真實身份。
但在這個時候,她無暇去深想這件事,眼前的唯一目標,只剩下被人捆在凳子上,綁住雙手雙腳的霍景宏。
起先因為陸昀知的那句話,霍景宏還以為自己有機會能逃出生天,沒想到陳桑又讓他重新回到了刀俎的位置。
豆大的汗珠從霍景宏的額頭滴落,此時此刻的霍景宏再也沒有從前的傲慢與輕蔑,而是像個囚徒般卑微請求陳桑的赦免。
霍景宏:“陳桑,當初你爸的死真的是個意外。那天要不是他突然回來,我原本真的想拿到他書房的印章就走,我沒想要他的命啊!”
陳桑從地上將刀刃撿起來,抬眸看向霍景宏:“照你的意思,他回自己的家,就是活該找死?”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霍景宏慌忙為自己找補,“你爸當然沒有錯,錯的是我,還有江珍蓮。對!都怪江珍蓮見錢眼開,故意勾引我,要不然,我跟陳振山之間根本就不會起爭執。你再讓我選一次,我絕不可能再碰江珍蓮那個騷貨一下。”
陳桑眸色漸沉:“可惜世上沒如果。”
一想到當初陳振山慘死在自己面前的死狀,陳桑的心臟彷彿要裂開一般,恨得一刀直接刺入霍景宏的大腿。
他“嗷”地一下尖叫出聲,劇烈的疼痛讓他差點昏死過去,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在整個倉庫內。
然而,陳桑並沒有打算就此停手。
她不但沒將那把刀從霍景宏的大腿中抽出,反而還在裡頭攪動了一番。
霍景宏痛得當即飆淚,生理性的淚水糊滿了他的整張臉,他面色慘白一片,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渾身處於劇烈的顫抖之中。
但這些生理上的疼痛,又怎麼抵得過當初被逼跳樓的陳振山?
陳桑不知道她爸自殺前,究竟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會不會後悔婚內出軌,娶了江珍蓮這個壞女人過門?
為了她,不但葬送了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性命,而且還害得自己被迫走上了絕路。
可惜的是,陳桑沒辦法再回到當初,親自問一問陳振山。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陳振山的心裡至少還有她這個女兒。
要不然,也不會為了她甘願去死。
陳桑鼻尖微酸,強忍住心底的淚意。
在這一刻,她的復仇遠沒有結束。
霍景宏迄今為止挨的只是一刀,可她的父親,失去的可是一條命啊!
憑什麼生活在底層的普通人,就活該被權貴傾軋?
憑什麼陳振山一手經營的公司,就活該拱手奉上,成為霍景宏向霍老爺子證明的成果?
難道身為底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