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還有一開始兇狠的模樣。
他不斷向後跑去,腳下被絆了一下,整個人跌倒在地。他定睛看去,原來是殘缺的半個手掌。聯想到剛才的那一幕,大漢當即吐了出來。
“別!別過來!有沒有人來救救我!”
“你!你不要過來!你快走好不好?”
“求你了!不要殺我!”
“別!別啊!……”
楊破走到大漢面前,直視著大漢的眼睛,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如果是我們在求饒的話,你們會放過我們嗎?”
問完後,楊破舉起短斧,衝著大漢的腦袋用力劈去……
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當何西阿和亞瑟趕到時,二人被眼前血腥的一幕驚呆了:一具屍體倒在血泊之中,身下的腸子攤了一地;不遠處則仰面躺著一個高大的白人,一把短斧深深地陷進他的面框,血也流了一地。
楊破則滿身是血地站在他們中間,仰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雨清刷著地上的血跡,掩蓋了剛剛發生的罪惡,但怎麼也洗不掉楊破身上的血。
何西阿輕嘆道,“這可真是…一團糟。”
亞瑟則緊繃神經,注意著楊破下一步的動作。
這時,楊破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他眯眼一瞧,隨即從屍體上拔下了短斧,朝這邊衝來。
“又tm是你們這群洋鴨!看我不把你們宰了!”
“嘿!是我們!”何西阿連忙喊道。
可楊破卻像喪失了理智一般,加快了速度朝這邊跑來。
“做點什麼!亞瑟!想辦法做點什麼!”何西阿急忙說道。
亞瑟讓何西阿往邊上一站,給自己騰開空間。他正面對峙著持斧而來的楊破,解開了自己的槍套——他要開槍把短斧打掉。
兩人之間不過四五十米的距離,而且還在不斷縮短。漆黑的夜裡,瓢潑的大雨,在這樣的能見度之下,選擇擊落在奔跑的人的手中不規律移動的短斧。這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這時亞瑟一點也不敢放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楊破手裡的短斧,彷彿世間只有這一件事物一般。他不停地調整著呼吸,右手慢慢摸向手槍,尋找著開槍的時機。
楊破的動作極快。不一會兒就衝到了兩人前十步的距離。他高舉著短斧,彷彿下一秒就要砸開亞瑟的頭顱一般。
就是現在!亞瑟掏出左輪手槍放在腰間抬手就射。看似隨意的一槍卻包含著亞瑟數年槍法的沉澱。
子彈穿過層層雨簾,準確無誤地擊中斧面,巨大的動能折斷了斧柄,將整個斧頭擊飛出去。
望著被震得發麻的手,楊破似乎恢復了一些理智。他看著緊張無比的二人嘿嘿一笑,然後昏倒在地。
何西阿連忙上前檢視情況,大題檢查了一番後,這才鬆了口氣。
“估計是把我們認成愛爾蘭幫的人了。而且他受了很多傷,失血過多,精神也有些恍惚。他需要個好大夫。”
亞瑟則不顧形象的靠在牆邊,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剛才那一槍似乎耗費了他所有的精力。
他從包裡拿出一盒嚼煙,一把倒進嘴裡,大口大口地嚼著。
“我以後都打不出這樣的槍了,我發誓。”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以後的生活兇險著呢!”何西阿拍拍亞瑟的肩膀,“來!趁警察還沒過來,我們得趕緊帶這傢伙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