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擁緊她的手臂範圍越收越小,彷彿要讓自己成為他身體的一個部分。那是一個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吻,桑無焉從未見過蘇念衾那麼驚慌不安,以至於他差點讓她窒息。
許久之後,蘇念衾才不舍地放開桑無焉的唇,將臉埋進她的頸窩,深深地吸了一口她的氣息,說:“無焉,你知道我的恐懼嗎?”
桑無焉緩緩把手指插進他的髮間,心疼地無比,“我不是回來了麼。”腦子裡那些原本想來揶揄他或者質問他的話在此刻卻通通說不出口。
後來餘小璐說;“桑小姐,你能回來真好。”
餘小璐一直對她禮貌而疏遠,但是那一句話,桑無焉感覺到了她的真心。
“小璐,你願意的話可以叫我無焉。”
“無焉。”餘小璐試著喊了一次,微微一笑,唇齒在揣摩這兩個字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說:“無焉,你很喜歡吃牙籤牛肉?”
“是呀。”
“都長街的雷記牛肉?”
桑無焉笑:“我不太挑,但是那家的味道確實是世間美味讓我垂涎。”她又問:“你怎麼知道?”
餘小璐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那天,我因為路過碰巧買了些,蘇念衾剛從外面回屋,一聞到香味就笑,‘無焉,你看你喜歡的……’話說到一半才恍然想起你根本不在。”
“他這幾天整夜整夜地坐在沙發上發愣。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我至今記得。”
桑無焉聽到餘小璐的話,背過身去,眼眶一片水霧。
桑爸爸終於可以出院。
桑無焉在家裡陪他逛逛公園,打打太極什麼的。學了三天太極,桑無焉開始不耐煩於是想到大學時同學歸納太極動作的諺語。
“一個大西瓜,分成兩半,你一半,我一半。”她一邊說一邊表演著太極拳的動作,讓桑爸爸笑的一口茶噴了出來。
“我們這女兒啊,絕對有把人氣翻的天分。”桑媽媽搖頭。
桑無焉聽到媽媽的話,想到蘇念衾。他們分開的這一個月,他可好?
吃飯的時候,突然接到A城來的電話。
餘小璐焦急地說:“無焉,你回來吧,念衾他爸爸快不行了。我怕念衾受不住。”
“小璐,你別急慢慢說,怎麼回事?”
“蘇老先生半個月前剛換了肝臟,本來都恢復的好好,結果早上突然異體排斥,情況很危險。念衾他……念衾他……”一向做有條不紊的餘小璐也開始說話哽咽。
桑無焉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以至於打翻了自己的碗,裡面的飯菜灑了自己一身,筷子落到地上。
“他怎麼了?”
“醫生給他打了鎮定劑,但是明天早上我們不知道怎麼應付他。所以,無焉你可不可以回來一趟,我求你了。”
“小璐你別哭,告訴我是哪家醫院,我儘快趕過去。”
剛掛了電話,還不待桑無焉解釋,桑媽媽立刻說:“我幫你拿錢包,你總得換了衣服再走。”
得知已經沒有航班了,桑無焉又飛速地趕到高速車站,那個時候天色已暗,正好劫到最快一趟開往A城的客車。車要在高速上行駛十一個小時,明早才能到。
車子並不是正規的車站的營業車。空調是壞的高速上又不敢開窗戶,還有很多人抽菸,車裡悶熱而且烏煙瘴氣。
桑無焉卻全然顧不的這些,只是心裡祈禱,不要耽誤了才好。
千里之外的蘇念衾躺在病床上。
原本不常曬太陽的臉更加沒有血色。他眉毛蹙得很緊,好象在做夢,手指緊緊地揪住白色的床單。呼吸卻很均勻,起起伏伏,藥物讓他睡得很沉。
病房裡的冷氣開的很足,於是餘小璐上前給他掖好被子。她想:但願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