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那邊的地攤上買了一堆廉價仿照品。結果穿在身上一點也沒有妨礙蘇念衾卓越的風姿。
後來蘇念衾去參加某明星新專輯的慈善晚宴,餘小璐說有人居然看見蘇念衾的衣服問:LV換設計師了麼?這新款的男裝穿在一今先生身上很出眾呢。
兩人一同大笑,而旁邊的蘇念衾完全不明所以。他這人有時候卻異常遲鈍。多穿了幾次後,蘇念衾才說:“我覺得料子好象沒有前那麼舒服。”
“是嗎。你這土包子真不懂現在的流行。”桑無焉裝做若無其事地說,心裡在偷著樂。
她至今想起來都覺得有趣。
她換了個坐姿,覺得腿有些麻,彎腰挽起牛仔褲的褲腳來看,好象有些腫了。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長期維持一個姿勢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後面一個小孩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耳邊又傳來男人鼾聲。車廂裡的氣味差到讓她受不了,衣服像黏膜一樣貼在身上,早就被汗水侵溼了又幹,然後又溼。她企圖將車窗開一點,卻用力一猛,拉了個大縫。呼嘯的空氣灌進來,讓她幾乎不能呼吸,後座位有人的東西也被吹翻,立刻引來抱怨。桑無焉急忙將窗戶合上,留了一點點縫隙。
她像找到甘泉一樣將鼻子湊到這微弱的縫隙前面如飢似渴地呼吸,享受著那一點涼風。她來不及拿任何東西,除了身上揣了足夠的錢。剛才手機在車站也被偷了,桑無焉想看時間,於是去摸表。那是盲人專用的,可以翻開蓋子摸出時間的機械錶,她找了很久才買到一隻和蘇念衾手上戴的很相似的。她把他的取下來,戴在自己手上,新表送給蘇念衾。
“現在你的寶貝表歸我了。”桑無焉笑著戴在自己手上,表面很光鮮但是錶帶已經有了刮痕。“以舊換新,你賺到了。”
蘇念衾有些留戀地摸到桑無焉手腕上的舊錶,“戴在你手上太不秀氣了。”
“現在很時興女生戴男表,何況還是這麼有個性的。”
蘇念衾淺淺微笑,“只要你喜歡就行。”
桑無焉一邊回憶一邊將頭靠在前座的背靠上,伸出手腕,臉蛋貼著著表面,好象就能感覺蘇念衾的體溫。她一直都不是這麼堅強的人,可以為了他,她好象必須堅強。
半夜裡,突然另一間特護病房傳來警鈴。
醫務人員急急忙忙地推著儀器和藥物過去,餘微瀾被驚醒。
“不是姐夫。”餘小璐說,長長呼了口氣。
餘微瀾站起來從窗戶看了看安靜地躺在床上的男人,頭髮有些灰白,微弱的呼吸在氧氣罩裡成了一陣一陣的白霧,各種儀器發出它們各自細小的聲響。
“什麼時候了?”餘微瀾揉了揉臉頰。
“天亮還早。”餘小璐突然想到熬的八寶粥,好象涼了也可以吃。端來還一個人都沒吃。
她盛了一些給餘微瀾。
餘微瀾接過,看到另外一個盒子,問:“你姐夫他也不能吃東西,做這麼多幹嗎?”
“有念衾一份啊。”
餘微瀾一怔,“對了,念衾呢?”
“姐姐,感謝你終於想起來世界上還有蘇念衾這號人物了。”餘小璐說,“這兩天,你守在裡面,他就一直坐在這裡,勸都勸不走。他不肯進去看,也不肯離開。”
“我忙暈了腦子很混亂,完全顧不上這些。”蘇懷杉只有念衾一個兒子,而他幾乎從未以蘇家的繼承人自居過。整個蘇家的膽子都落到餘微瀾肩上。“他好麼?”
“不好,”餘小璐說,“你知道桑小姐的離開已經讓他有些崩潰,姐夫的事更讓他受打擊。”
“他一直都是那樣的人,外冷心軟的。其實他很愛懷杉。”
“就像我時常和你鬧彆扭,但是依然很愛你?”
餘微瀾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