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也是一種尋覓。
“不了,我也該走了。”楊耀跟著站起來,掏出一張鈔票。
“不用了。”她連忙搖手。
“不用是嗎?……”他喃喃的,把錢收回去。想了想,從口袋取出一條項練塞給她說:“這個給你吧,算是謝謝你因為我把店開著。老實說,如果剛剛你沒有收留我,其實我也不知道能到哪裡去。”
那是一條白金鑲嵌的單顆鑽石項練,和上回的戒指造型設計很像。江曼光搖頭把東西還給他,說:
“這怎麼行。我不能收。”她雖然不懂那些鑽石珠寶。多少還是知道一些;那項練價格應該是很昂貴,她沒有道理接受。
“不必客氣,反正我留著也沒用。”
“不行,楊先生……”
“叫我楊耀吧。”楊耀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龐浮掩著一絲淡淡的感傷。“我們算是朋友吧?曼光……我可以叫你曼光嗎?”
江曼光愣了一下,不禁地點頭。
“謝謝你。我一向沒什麼朋友,我跟我弟弟不太一樣……”他忽然提及他的弟弟,但隨即打住,苦笑著搖頭。“對不起,我扯太遠了。來,我幫你戴上吧。”
他的態度其實一點也不強迫,卻讓人很難拒絕他,有種放不下。江曼光再說不出拒絕的話,順從地讓他替她戴上項練;卻像如來給孫悟空戴上的緊箍環,這一戴上,她就很難再拿下了。
鑽石在她胸前閃著如幻的光芒。他對她輕輕一笑,道別說:“那我走了。再見。”今晚的他有些脆弱,不似那個優秀聰明銳利的菁英楊耀。
“再見。”江曼光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
她或許不該,但她的心還是為他那帶些落寞的背影不忍起來。
這個世界的角落裡,總有許多為難的故事。
世上有許多海誓山盟,但總是不能到永久;愛即使有承諾,也像朝生暮死的蜉蝣。究竟該怎麼辦,感情才能永久,才能“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這種無解的謎,就好像宇宙是什麼時候誕生的一樣,越想越教人困惑,即使想破頭也沒有答案。
“算了,別想了。”江曼光甩甩頭,三步並兩步跑上樓。
“曼光。”她的公寓大門前站了個約莫五十歲的男人。聽見她上樓的聲音。回頭喊她。
“爸?!”她認出那個聲音,是她以為應該還在美國的父親江水聲。太意外了。又驚又喜。“你回來了,怎麼不先打個電話給我,讓我到機場接你!”
“又不是小孩了,自己搭車就可以。何必給你添麻煩。”江水聲很客氣,倒不像自以為是的父親。雖然快五十歲了,身材仍十分挺拔,看不出一點老態。
“怎麼會。”江曼光邊開門邊說:“你是我爸爸啊。女兒去接父親是應該的,怎麼會麻煩。再說,如果我一直不回來,那你怎麼辦?”
“我沒想那麼多。”江水聲笑呵呵的。
真是的!難怪她媽老是說她像父親,父女兩做事一樣莽撞。
她倒了一杯水給她父親。“對了,你的行李呢?”
“在酒店裡。”
“酒店?為什麼?你不打算住家裡嗎?”
“也不是。我是想,住酒店比較方便,住家裡的話,我怕會打擾你……”
“爸。”沒等他說完,江曼光便皺眉說:“你何必那麼見外,什麼打擾,這是你的家。”
話是沒錯,可是江水聲有他的考量。父女兩畢竟已經分開很久了;再說,江曼光已經長大了,有她自己的生活。他不想對她的生活造成不便。
“你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爸在這裡進進出出會影響你的作息。再說,爸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住酒店比較方便。”
“這樣啊,那就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