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想保護自己,不由臉上一紅,忙道:“謝……謝謝。”
“不客氣。”崔軒亮英雄救美了,他站到少女身邊,關切地問道,“姑娘可給弄溼了麼?”那少女仰起頭來,見得崔軒亮的俊臉,雙頰微紅間,忙別開了臉蛋,不曾回話。崔軒亮曉得自己有了好開場,便想方設法再去請教芳名,當即微微咳嗽,道:“好大的雨。”姑娘一問三不知,頗見靦腆嬌羞。崔軒亮低頭沉吟,那小獅子卻已搖頭晃腦,自行走到那少女邊兒,朝她的腿邊聞聞嗅嗅。“啊……”那少女低頭一看,掩嘴驚呼,“這是什麼東西?可是貓麼?”崔軒亮賣頓時哈哈大笑,便自行揭開了謎底,道:“跟你說吧,這是隻大獅子喲。”
“獅子!”那少女掩嘴低呼,道,“這……這就是佛經裡的獅子?”
都說少見多怪,那少女沒見過獅子,乍然一見,不免好奇。便在小獅子身旁蹲下,似想撫摸小獅子的腦袋,卻又不大敢,崔軒亮忙蹲了下來,向那少女道:“姑娘,我這小獅子性情溫馴,決不會咬人,你來拍拍它吧。”
那少女低聲道:“這是你養的麼?”崔軒亮笑道:“是啊,它和我像親兄弟。”那少女怯怯地伸手,輕輕拍了拍小獅子的腦袋,便又趕緊縮手回去,崔軒亮忙蹲了下來,拉住了小獅子的前腳,讓它如幼兒般站起,道:“來,你再摸摸它,真沒事的。”那少女大起了膽子,順著小獅子的頭頸來摸,只覺毛硬短刺,不怎麼順手,那小獅子倒也懂事,才給摸了兩下,便靠到那少女腿邊,打起了獅呼嚕。
那少女頗為驚喜,笑道:“它好像貓呢,呼嚕呼嚕地叫。”便也梳起了小獅子的短毛,與它玩了起來。世上少女含苞待放,天生嬌羞,這點兒稚嫩心情,便是魏夫人、榮夫人也有所不及。崔軒亮掌心出汗,正痴望間,忽見那少女眼角偏移,竟也在偷偷打量自己。
雨水如瀑,從屋簷上落了下來,少男少女怯生生的,中間隔了只小獅子,只在相互打量。正緊張間,忽然二人目光遇個正著,那少女心下大羞,趕忙站起身來,躲到臺階上去了。崔軒亮躲在背後瞧著,忽然吞了口唾沫,咕嘟一聲,竟驚動了那名少女,只見她急忙轉頭,與自己目光相接,隨即腳步挪移﹐避到廊下另一頭去了。崔軒亮啊了一聲﹐已知自己打回原形了。他嘆了口氣,自知什麼都沒了,可要想轉身離開,卻又捨不得。畢竟雙方萍水相逢,一旦分道揚鑣了,再相見卻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他鼓起了勇氣,慢慢又捱了過去,低聲道:“姑……姑娘……對不起,敢問你……你是本地人麼?”
那少女不應不答,只低下頭去,假作不知。崔軒亮低聲道:“姑娘……我……我是安徽蚌埠人,你有聽過這地方麼?”雨聲嘩嘩,二人站在布莊門口,那少女始終背轉著身子,壓根兒不想搭理。若是常人在此,定會以為這段姻緣無望了,可崔軒亮天生有種毅力,遠非常人可比,當下蹲了下來,對小獅子道:“我是好人,對不對?”小獅子睜著威武獅眼,嘴角下彎,頗見茫然,崔軒亮便拉起了獅子腳,學著獅子吼聲,嗚嗚幾聲怪叫之後,便說起了獅子話:“你是好人……今年十七歲,尚未成親。”
崔軒亮每回拿出這招,必定逗得少女放聲大笑,戒心盡去。只是此刻說了半天廢話,背後竟是毫無動靜。他毫不死心,便又與小獅子唱起了戲:“你…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說著又提起了獅爪,怪腔怪調,自問自答:“你叫崔軒亮,器宇軒昂的軒,高風亮節的亮……”猛聽那少女一聲驚呼,道:“崔軒亮?”崔軒亮“咦”了一聲,忙轉身來看,只見那少女張大了慧眼,竟是在瞪著自己。那少女道:“你爹爹以前可是個朝廷命官,名字叫做‘崔廣成’的?”
崔風訓,字“廣成”,說來這二字正是他在軍中用過的號。崔軒亮聽那少女說破自己的身世,不覺大喜欲狂:“是啊!是啊!我爹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