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
南宮歲可不是梅良玉。
會對他手下留情。
年秋雁這會也反應過來,在深淵之海中,水箭之所以沒有攻擊他,是南宮歲看在梅良玉的份上才沒動他而已。
今晚她的意思,是不讓自己現在暴露身份,跟梅梅等人決裂?
年秋雁有些拿不準虞歲的心思。
梅良玉陪著虞歲回了她住的客居,邊走邊打量她院裡的玉蘭和凌霄,把自己為年秋雁占卜的事說了一遍。
他說卦陣最後被年秋雁動手腳毀掉了,所以沒有佔出結果。>/>
虞歲問:“年師兄為什麼要毀掉卦陣?”
梅良玉想說他心裡有鬼,話到嘴邊卻是:“誰知他怎麼想,你一個人在這住得習慣嗎?”
虞歲走到屋簷下回頭看梅良玉,無奈道:“就算住不習慣,也不能讓師兄你陪我一起住呀。”
梅良玉聽得眯起雙眼,神色莫測,有一種大鷹展翅馬上就要把前方的獵物叼走的感覺。
虞歲又補了句:“因為我會去找金霜陪我一起住。”
梅良玉掃她一眼:“去找李金霜做什麼,你就一個人住,練練膽。”
虞歲:“好吧。”
她乖巧點頭應了,倒是讓梅良玉一拳打到棉花上,哭笑不得。
外邊夜風寒意重,虞歲讓梅良玉進屋去,問他和司徒祖母聊了什麼。
梅良玉進屋打量著,神色沒什麼變化,撿著能說的話說給她聽。
司徒祖母詢問他是否受傷,北鯤城內又是何種情況,司徒瑾如何了等等閒聊話題。
沒有告訴虞歲與海眼相關的談話。
虞歲耐心聽完,才問:“機關家對那些海眼也沒辦法嗎?”
梅良玉就等著虞歲自己問。
“沒辦法。”他淡聲道,“祖母說這是水舟人造的海眼,得靠水舟的聖者解決。”
虞歲好奇道:“要怎麼解決?”
梅良玉:“祖母也沒說具體的,可能她也不知,只說聖者會把那些海眼從機關島趕走,不會讓它們威脅到機關島和學院。”
趕走?
把深淵之海的海眼趕到水舟去?
似乎也不是不行。
虞歲聽得若有所思,嘴上道:“連海眼都可以人為製造,水舟的聖者們可真厲害。”
梅良玉腦子裡回想著深淵之海的情況,漫聲解釋道:“海眼的形成主要是混亂的五行之氣,它們彼此互相爭鬥撕扯,能夠聚集非常恐怖的力量,深淵之海的環境最適合孕育海眼,水舟只要肯花時間引導和等待,製造成功的把握還是很高的。”
虞歲雙手交疊著趴在桌上,歪著腦袋看坐在身邊的梅良玉:“我聽他們說,水舟人為製造海眼,是想從中找到歸墟之眼,因為歸墟之眼有可能消滅異火。”
“說消滅好像也不對,應該是阻止異火的蔓延,或者說吞噬掉異火?”虞歲輕聲嘀咕,“目前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樣。”
梅良玉垂眸看著趴倒在桌上的虞歲,明明眼中都是她,可聽著她的聲音,卻想起白衣男子在海眼中扔下發光物體的一幕。
歸墟之眼。
過去白衣男子的聲音與現在虞歲的聲音,在梅良玉腦海中交錯重疊,斷斷續續的記憶勾勒出危險又溫馨的一幕幕畫面。
梅良玉的眸光瞬間失神,戾氣卻在周身轟然炸開。
趴在桌上的虞歲像感知到危險的小貓,渾身汗毛直立,下意識戒備。
這瞬間,她彷彿回到了和梅良玉在斬龍窟雨夜山洞裡的那一晚。
虞歲直起身盯著梅良玉輕聲道:“師兄?”
“嗯?”梅良玉隨著她的聲音抬眼,漆黑幽冷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