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就算緩的了一時,但等賈嚴出院肯定得被追究責任的,自己都能想明白,他賈嚴就更應該清楚了,即便如此還會住院?
董學斌立刻給謝慧蘭發了一個簡訊,問那投資商是不是她找來的。
一分鐘後,手機滴滴響了,謝慧蘭:你倒是不傻,呵呵。
我去!真是謝姐搞的啊!
董學斌甚至可以想到兩個小時前的畫面,投資商寥寥無幾,近億的簽約專案也泡了湯,就在賈嚴走投無路的時候,一個北京的投資商找到了他,可能說要投資一筆一億以上的大專案,要跟賈嚴談,賈嚴聽完當然無比重視,這是他最後的稻草,結果飯局上投資商非要與賈嚴拼酒,也許說什麼你要能喝兩三斤我就在招商會上籤約,但最後賈嚴不但沒喝完酒,還把自己給灌醉了,才有了住院的事兒。
這麼多酒,別說今天晚上了,怕是明天早上也酒醒不了!
這是謝慧蘭給他下的套啊!
為的就是讓賈嚴住院,讓所有人以為賈嚴是在撂挑子!讓他在最關鍵的時刻掉鏈子!
想到這裡董學斌就樂了,上一次向道發給自己腦門子上扣屎盆子,非要追究自己過失殺人,結果這回輪到向道發和賈嚴了,謝姐這一盆子屎扣得太關鍵了,太恰到好處了,簡直跟董學斌的作風一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啊,即便明天賈嚴酒醒,他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看看錶,晚上八點半了。
董學斌正想回自己病房等著看熱鬧,鈴鈴鈴,賈嚴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想了想,董學斌過去摸出來。
——螢幕上顯示向書記仨字。
董學斌一接,“喂,向書記?”
“你哪位?換賈嚴接!”向道發語氣中透著一股怒火。
“我董學斌啊。”董學斌看看病床,“賈局長跟醫院輸液呢,也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現在接不了電話。”
那頭一陣沉默。
董學斌說風涼話道:“向書記,要不我給你叫叫他試試?現在招商會正是關鍵時期,明天就開幕式了,賈局長跟這兒呼呼大睡,可工作怎麼辦?招商會怎麼辦?這是不負責任啊,我叫他起來……喂,賈局長!賈局長!別睡了!向書記的電話!”頓了頓,道:“不行,叫不起來。”
“不用叫他了!”向道發語氣一頓,道:“小董,既然賈嚴住院了,招商會還是你負責吧,現在的形勢你應該也瞭解了,一定要把招商會辦好,時間不多了。”
麻痺,當初踢開我的時候你倒是痛快,現在一有麻煩你倒想起哥們兒來了?
董學斌氣人道:“可是我也住院了啊。”
向道發被這話氣得夠嗆,整個延臺縣敢和縣委書記這麼叫板的,也就董學斌一個人了,“你是招商……”
“喲,手機好像沒電了。”
嘟嘟嘟,電話斷了。
董學斌看看滅掉的螢幕,心說可不是我掛你電話啊,是真沒電了。
不多時,董學斌自己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謝慧蘭打過來的。
“行了,趕緊出院吧,來酒店這邊,招商局的人都等著你指揮排程呢,呵呵,還掛向書記的電話?你倒是擺上譜了。”
董學斌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走出病房道:“本來就是啊,我工作好好的他非要撤我,現在出了問題想起我來了?早幹什麼去了!”
“呵呵,別抱怨了,這次向書記的臉算是被打狠了。”
“那是他自找的,怪得了誰?”
“向書記的臉丟了,但咱們延臺縣的臉可不能丟,氣也出了,公道也討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馬上給我回來把招商會搞起來,讓所有人都看一看我謝慧蘭的男人有多大本事,做不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