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聲音嚴厲的道:“很多事情,我不說你們大概也知道,王氏來到了京城,揹著我做了許多膽大包天的事!置我於何地?置整個侯府的臉面於何地?!老太太那邊幾次的敲打,不但不幡然醒悟引以為戒,竟然還破釜沉舟想要把事情做到最絕!她以為我楊軒愛惜面子,就拿她沒辦法了?以為她把事情定下了,就變成了事實,我就不會在改變了?!哼!”
重重的哼了一聲,楊軒道:“休了她,完全是她咎由自取!這樣的女人,只能讓我今後無立足之地!為父為官多年,在京城蘇州都是結交了不少的親朋好友的,即便如此,被這個惡婦攪擾的幾個好友幾乎翻臉!毅文,我問你,你年紀尚幼,在各處都無有根基,若是有王氏在你背後依然如此的作為,你還有什麼前途?王氏的眼界心胸恁般的狹窄,見識恁般的短淺,如此的教導著你,你今後能有什麼出息?!”
突然的問到了楊毅文的頭上,楊毅文渾身一震,什麼話都沒說出來,卻擦了擦眼睛。
楊軒搖著頭,站在楊毅文面前,躬著身子臉對著臉,直直問到楊毅文臉上:“你必是怪為父心太狠,畢竟我與你母親也是十幾年的夫妻,為何不顧臉面不顧情分說休就休了?!不給你母親臉面,就是不給你們臉面?不過你反過來試想一下,你母親何曾想過與為父的夫妻之情?做事一點都沒有為為父著想,完完全全就是她的那點私心作祟!何曾給我留過臉面!你怪我的時候,想想你母親是怎麼對你的,教育過你要如何上進?教過你怎麼為人處事?讓你如何的和人來往?你讀書的事情過問過幾次?!這些事情,你捫心好好自問一下!”
楊毅文幾乎被問到臉上,又驚又嚇又愧,畢竟年紀不大,眼圈紅著,眼淚差點掉下來。
楊軒又直起身,冷哼著:“你也是我楊軒的兒子,我堂堂南直隸巡撫,一方的封疆大吏!我的兒子,難道眼睛就只盯著府裡的那點點子財物上面?!絞盡了腦汁就為了把那點銀子抓在手裡?楊毅文,誰把你變得這樣沒出息的?你難道一點的上進心都沒有?就為了那點銀子活著?!你的心胸呢?你的眼界呢?你的見識呢?!”
這話說的卻有點嚴重,楊毅文抬起頭來,紅著眼圈道:“爹!孩兒……孩兒不是的!孩兒沒有盯著那些東西!”
楊軒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兒子不會是隻有這點眼界,這點心胸!”他再次的揹著手走動起來,道:“毅文你已經懂事了,當然這件事叫你一下子想明白了,也是困難,畢竟王氏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是,你還是要好好的想想,冷靜下來仔細的想!為父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為父子女眾多,不能叫一個短見的婦人,把我的孩子們全都毀了!為父一輩子的掙扎往上奔,為的是誰?還不是你們!”
他轉身又盯住了楊毅文:“所以,這件事你應該能想明白。應該知道為父的不得已!當然,你還是我楊軒的兒子,立文也是一樣,在為父的眼裡,你們都是好孩子,在府裡還是在府外,都沒有什麼嫡庶的說法,也沒有誰敢看不起你們……誰要是因為這個看不起我的兒子,我也不會和他結交。”
他把楊毅文看了看:“懂了嗎?不要因為這件事就覺著低人一等,在外面你們都是我監察御史的嫡子,誰要是瞧不起你們,你們也儘可以轉開頭不要和他結交!你們今後的出息,一切全都是看你們自己!”
說完這番話,便等著楊毅文的回答。
楊毅文停頓了一會兒,才知道父親是等著他的回話,忙把眼淚擦了擦,點頭道:“是,父親的話孩兒全都明白了。”
楊軒滿意的點點頭,又去看楊立文,楊立文還小,當然看著三哥的行事,忙也點點頭同樣的道:“孩兒知道了。”
楊軒點了點頭,揹著手繼續在屋裡走,他的孩子們都不敢多說話,楊若嫣依依的坐在一邊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