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打了一個噴嚏,就可能永世都不會再遇見他。這般驚險的相遇,還能愛上他,讓他愛上你。這樣的機率,任何極限數字都無法表達。
她曾經以為,自己與他已經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無論怎樣都不會分開。可是她似乎忘記了,再牢靠的繩子,也經不起風吹雨打,總有斷的一天。他們必須在繩子斷裂之前擁抱住對方,然後無論發生任何事,手臂只緊不送,永遠不要放手,永遠不要分離。
這便是珍惜。
他說話的內容越來越聽不清,周遭的事物也越來越模糊。那時候,她的眼睛她的心都只看得見他。外界一切都變成了虛無,即使作為背景都不再稀罕。是機緣讓她遇見了他,也讓她成為了他的全世界。她看見他回頭看向自己,面上的表情在笑,透過那樣幸喜的表情也在展示著他的內心。
她知道他要說的,僅只一句話。
“我心亦然。”
……
二人最終還是沒有在客棧過夜,程齊禮牽著她的手,送她回家。在葉府東院的側門遇見了福磊,他垂頭喪氣的坐在門口的石墩上,身旁的石階上堆著葉茉忘拿了的禮物。抬頭見他倆一起回來,竟一點不覺意外,只是眼睛裡有藏也藏不住的受傷。
程齊禮略微皺了皺眉,顯然也並不樂於見到這般景象。葉茉心情沉重,緊了緊與程齊禮握著的手,先說道,“我會好好與他說,你先回去吧。”
雖然滿心的不樂意,奈何剛剛和他媳婦和好,他不想又因為這個臭小子鬧得不開心。點了點頭,作勢就要擁抱她,卻被葉茉側身退開。她自然知道他的意圖,可她不想也不需要,故意在小磊面前這般表現。於是,瞪著柳眉低聲責備了他一句,“幼稚。”
葉茉走到福磊身邊的時候,他已經從石墩上站了起來,那一堆禮物也抱在了懷裡。整個頭都低著,在朦朧的燈火中,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這時候,守門的阿伯也走了出來,對著葉茉不斷請罪,“五小姐,我一直請福少爺進屋裡坐著等,奈何他執意不進去……小的有罪……”
“不礙事的,阿伯你也回屋去納涼吧。”說完這話,她伸手從他懷裡拿了一串小紙燈籠,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謝謝你幫我把東西送過來。”
福磊就這樣突然抬起頭來,眼中全是害怕和悔意,他哽著喉嚨就說,“是我不該,不該說出來。”一旦說出了口,便不能再同往日一樣,靜靜的待在她身邊,看著火紅的她暗暗心動。母親說過,那種美麗到令人暈眩,深刻至吸人靈魂的顏色,是新嫁娘才有的顏色。
她明明就是他的新嫁娘,從一出生開始。
“不,還好你說了。”葉茉一直都微笑著,只是在看見他眼中打轉的淚花時,笑容漸漸變得苦澀。“小磊,幸虧你說了,讓我還來得及推你出去。”
一聽了她這話,福磊猛的退後了一大步,面上表情如臨大敵。雙眼死死的盯著她,堅定而執意地搖著頭,“不要!我不要!”
葉茉皺起了眉,不是因為煩悶,只因她若是再不收皺,眼中的淚水就要擒拿不住。可她不能心軟,一點也不能。
“小磊,你已經長大了,我也要成親了。無論我知不知道你的心意,以後都不可能再與你如往昔一般親近。我不能做對不起我相公的事,希望你可以明白。”
終於有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福磊緊咬著牙關,放佛用力就能將流出來的眼淚再送回去。朦朧的燈影下,他近乎哀求,“為什麼,同樣都是自小一處長大。我不過比他晚認識你一年,可那時候都是小孩子,明白什麼情愛?後來我雖去京都學習,可他也忙碌著不是麼!明明都是一樣的,為什麼他就可以,我卻不行?”
“沒有為什麼,因為結果就是如今這樣。”
葉茉原本想對他說一句對不起,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