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記得自己醒過來時,是在一片肥沃的黑土地上,當時還下著狂風肆虐的暴雨,雨水打在他身上,無數的傷口頓時讓他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奇怪的是,雖然感覺非常疼痛,但卻並沒有引起他大腦的多少反應,普通人在疼痛的時候,或者會處理傷口,或者會吼叫分散疼痛的感覺,他卻沒有,只是爬了起來,似乎那種疼痛不是在自己的身體上,自己只是在體會著施加在別人身上的酷刑。
他在打量了四周後,雨水模糊了他的雙眼,茫然四顧。不知何去何從,他問自己,“我是誰?”
“你是薩格拉斯。”一個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然後又突然消失,再無蹤影。
“我是薩格拉斯,我是薩格拉斯。”原本乾枯的嘴唇在雨水地溼潤下產生了癒合時的疼痛。他一句句地重複著,想要知道更多時,卻再也沒有人來告訴他了。
於是他使勁地回憶。想從混沌的腦海中得到更多的資訊時,卻發現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盤踞在自己的記憶中,阻止了自己地搜尋,並且有一種徹心的痛讓他無法再去想。
這種痛,不同於身體的痛,似乎是撕裂靈魂地痛。強壯如他,也無法忍受。
落日的餘輝穿透枝葉間的縫隙,照在他依然黑乎乎的臉上,與這種黑臉不相稱的卻是那雙黑色的眼睛,閃爍著地是清澈如水的光澤,大概只有那種沒有過去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眼神吧。
真的沒有過去嗎?為何心裡總是有那麼一份不甘和憤怒?卻又不知原因,無法發洩。
“嘿!薩格拉斯!”一個略帶點娃娃音的女聲歡快地響起。接著便是一陣咯咯嬌笑,“我就知道你又在這裡!”
薩格拉斯一回頭,樹枝有點滑,居然直撲撲地掉了下來,雙手在空中一陣亂抓,口中哇哇叫著,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樹枝,身形緩了一緩,但那樹枝如何吃的住他地重量?隨著娃娃音女子的又一聲驚呼,“噗哧”一聲。薩格拉斯摔倒在地,激起了一地的灰塵。
“你沒事吧?”女子慌忙跑了過來,焦急地看著他。
二十多米高的樹,雖然緩了一緩,但這麼掉下來,不是隨便誰都受得了的。只是以薩格拉斯強壯的身體,這麼點傷還是沒有問題的。
看著女子焦急關切的神色,薩格拉斯心頭暖洋洋的。這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她為自己擔心,有一種說不出的舒心。
於是他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不肯起來。
女子急了,趕緊招呼,“雷格,快來看看吧,薩格拉斯受傷了!”
一個面容俊秀地少年加快腳步,跑了過來,蹲下身子,看了看薩格拉斯,“這麼高摔下來,只怕會斷了骨頭吧!”
“那怎麼辦?”聽著雷格的判斷,女子的眼睛裡頓時變得水汪汪的,“雷格,你快救救他吧。”
“好!”雷格居然有些興奮,“羅莎,你讓開點,我要召喚十勝鬼了!”
一聽到雷格要召喚十勝鬼,薩格拉斯趕緊睜開了眼睛,磨磨蹭蹭地爬了起來,“沒事了,只是有點痛。”
雷格大失所望,又失去了一個大展拳腳的機會,他才學會召喚十勝鬼不久,正愁沒地方施展他的才學。
看到薩格拉斯撅著屁股站起來,羅莎鬆了一口氣,又覺得自己害別人摔跤不好意思,反而嗔怪道:“看你以後還爬不爬那麼高。”
薩格拉斯傻笑著,他依然記得第一次看到羅莎和雷格時,這倆個少男少女大呼小叫的樣子,羅莎從來沒有見過受傷如此嚴重的人,而雷格卻沉著地召喚出了十勝鬼,為他療傷。
雖然傷口復原最主要地原因還是薩格拉斯恐怖的癒合能力,但他還是很感激雷格。而雷格也以為薩格拉斯的傷口是自己治好的,頗有點成就感。
在這裡住了一個來月,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