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正在沙發上和人商談著,周存善找了個地方坐下,透過磨砂的玻璃可以隱約看見裡面的情形,周老微皺著眉,神情並不是很好。
周存善其實還有一個哥哥,不過意外死得早,周存善都沒有見過。周老在快四十的時候才得了周存善,老來得子,自然寵得厲害,可是隨著周存善的成長,周老也漸漸老了,白頭髮也多了起來。
有時候家庭醫生有時會打電話給周存善,說周老這些年的身體在走下坡路,如果可以,讓他多休息。
周存善一向吊兒郎當,做事也不上心,周老每次讓他回公司學習,他總是推脫,雖然周老嘴上沒說什麼,可眼神,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周存善自己也明白,所以這樣遠遠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又有些心疼,他收回視線,對秘書說:“你去忙吧,我自己等就行了。”
估摸等了半個小時會談才結束,周老親自把那人送走,周存善跟著他進去,周老對他的到來有些奇怪。“這倒是難得。”心情不錯的樣子。
周存善隨手關上門,不小心力道用大了,晃噹的一聲巨響,周老端茶的手停住,周存善立在門邊,神色猶疑的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周老挑挑眉。“今天來找我,有事?”
周存善思量著慢慢走到周老辦公桌前,不相信自己的父親,質問自己的父親,算不算是一種不孝。周存善看著周老的白髮,有些不忍。可張寧坤的每一句話又像鑼似的敲在他耳邊,周存善再三猶豫,終是問出了口:“你為什麼要找人撞蘿芙?”
周老原本正在拿一份檔案,聽見這話收回手,他靠在椅背上,神色平靜的看著周存善。“是誰告訴你這個訊息的?張寧坤?”
周存善沒回答。
周老冷冷的笑了兩聲。“你信他的話也不信你老子的話……”
聽著這樣的話,周存善有些羞愧,聲音也小了下去。“我聽見張寧坤在和你通電話……”
“所以?”
“所以我來找你求證,你有沒有找人撞蘿芙,我要聽真話。”
周老淡淡的看著他,幾眼之後卻猛的站起來,厲聲道:“周存善,老子真是白養你了,你信一個外人,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周老脹紅著臉,脖子上的青筋似乎要從面板裡跳出來。
外面的秘書聽見這嚇死人的聲音,趕緊跑出來看了一下,周老瞪著周存善,周存善低著頭,兩父子像是在吵架。秘書想了想,私人的事,不好開口勸,何況周老一向疼兒子,應該也吵不出什麼大問題,這麼一想,又默默的縮了回去。
上次周老這麼大的動靜,還是因為阿九,周存善有些瑟縮,又有些氣短,可又想起周老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周存善猶豫了一會兒,試探道:“爸爸,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張寧坤說他手上有證據,我想把事情弄個清楚明白……”
周老背光而立,臉色陰沉的可怕。
周存善手握緊,又說:“你也別擔心張寧坤陷害你,我不是傻瓜,我會分辯那些證據的真假……”
周老一聲冷笑,忽然覺得疲憊之極,他一生成功,這個兒子,真是他的敗筆。罷了,罷了,他知道又能怎麼樣。“我還不是為了你……”周老幾乎是吼出來。“你以為我想沾染上那些血腥,這是要下地獄的,你爭氣一點,我何至於如此,啊,那個女人,你碰不碰得,我警告過你沒有,你呢,啊,犯死犯活的去招惹她……”
“可是那也不能殺人啊……”周存善一顆心涼到了底。“這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
“那又怎麼樣,誰能來抓我坐勞,我有錢有勢,肯給我背黑鍋的一大把……”
“爸爸你真是太過分了……”
“我過分,不如說是你沒用……”
這場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