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會來看你。我不是很高興。據說你經常給你的導師烤小松餅,我也不是很高興。”
最後的一句“我不是很高興”寫得很潦草,最後的一筆還在紙頁上散開了,簡直像是懶得再沾墨水隨手寫成的便籤。
這封信,溫斯特開始反覆看了很多遍,一個星期之後,她又有點害怕再翻看下去,這張紙就要因為摺痕碎裂了,就只好把它放在占星術士特有的軟皮背心裡。在這個星期裡她們向東轉移了一百七十公里,一路上的急行軍忙地讓溫斯特沒有時間給艾米莉寫信,等週末的時候她們進駐了北安彌爾勒,才有了相對舒適的住宿環境,在洗過一個熱水澡之後,溫斯特拿出紙筆給艾米莉寫了回信,她改了又改,直到軍隊郵政官離開前五分鐘才把信送了出去。
豪斯上尉打完報告就一直躺在她的床上一邊看書,一邊玩她的打火機,房間裡被她抽地煙霧繚繞,溫斯特進來也受不住地準備拉起百葉窗,把窗戶開啟。
“嗨,尖帽子。”上尉用手中的打火機丟中了溫斯特的肩膀。“別開窗。”
溫斯特嘶了一聲。“你以為你的煙味好聞到可以做燻魚麼――”
“喲喲喲,越來越尖刻了。剛來時笨笨又好欺負的禮恩佛頓小姐去哪裡了?”簡又從口袋裡摸出一隻打火機,把手中夾著的煙點著了,她深吸一口氣,用夾著煙的手指指指書桌,“你會看軍用地圖麼?”
溫斯特還是受過一點軍隊基礎常識的訓練的,比如紅色和藍色代表著我方和敵方,還是能看懂一些的。
地圖上已經用藍色的箭頭標註了敵人的前進和進攻的方向,也用紅色的箭頭標明瞭我方的行軍路線,溫斯特從其中的一支上,看到了自己軍團的名稱,而隔著不遠的地方就畫著兩條藍色的長條。而隔著三個山脈才是自己的紅色的長條。
“南安彌爾樂北突出部冬季戰役。”這是後來的教科書給這次戰役定的名稱。
聽起來非常輝煌,可是當自己身在構築這種輝煌的人海時就是另一種滋味。溫斯特覺當時覺得全身都被寒冰凝結了,她所在的第五集團軍一直是二線輔助部隊,負責佔領城市防守和保障交通線,被突然調到前線只有一種可能。
走到自己的床上坐下,溫斯特抿著發乾的嘴唇問到:“會有多少人?!”
豪斯上尉聳聳肩:“誰知道呢。現在就希望他們來的早一點。”
“為什麼?”
“因為動員的人越少,動員的時間就越短。”上尉咬著煙彎腰從行李箱裡抽出一副牌。“打牌,打牌,打牌最消磨時間。叫其它人來一起打牌。”
四人一直打到半夜還沒有敵人的動靜。上尉跑回自己的床上去睡了,溫斯特在床上焦躁不安地翻身,直到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才朦朦朧朧地睡了過去。睡到不知道多久,就能感覺到上尉在推她。“溫斯特,溫斯特。”
溫斯特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上尉做了一個輕聲的手勢。
“襲擊開始了?”
溫斯特疑惑地聽著窗外,窗外安靜地很。安靜地好像能夠聽到朝陽升起的聲音;並不像有什麼激烈的戰鬥。
“跟我來。”
匆匆翻身下床,溫斯特隨手抓了塊麵包,邊跑邊放在嘴裡啃,還沒等她吃完,就跑到小隊的停機庫。這時,溫斯特才發現小隊所有的鋼甲除了自己和上尉駕駛的北冕三型外都還覆蓋著軍隊偽裝用的深綠色迷彩油布。
丟開手上面包,一把拉住上尉,溫斯特大喝:“你準備逃跑?”
“喂喂,尖帽子,別一副準備弓雖。女幹我的樣子。”上尉一沉肩膀就從溫斯特的手中掙了出來,笑著挑眉說:“怎麼?對於這樣的把我們送到這種地方當作誘餌的軍隊,你想為它獻出生命麼?”
這樣說著上尉向前跑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