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楚韻遠只覺再站片刻就會落入水中,可是楚韻歌卻看得很仔細,似乎想將屋裡的一切都收入眼中。
過了約一柱香的時辰,侯宇軒終於動了,他似乎剛才從酣睡中清醒,睡意朦朧的四顧,然後轉首盯著床上的侯青雲,雖然看不見他面上的神情,但是楚韻遠卻覺得這個背影和從前地侯宇軒截然不同,這個背影凝聚著太多成年男子地悲哀與沉重。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辰,侯宇軒終於起身,看他轉過身,楚韻遠不由大吃了一驚,那張俊秀地臉上,再沒有一絲的稚氣,和尋常和成年男子一般模樣,只是那雙眼眸中,閃爍著淚光,他緩緩走到屋中的圓几旁坐下,似乎在做一個極難的決定,楚韻歌突然伸手輕輕拉了拉楚韻遠的袖子,指了指水下。
將木塊放回洞中塞緊,然後一齊踏進水中,潛進水裡離開了水閣,上岸時,楚韻遠忍不住回身看了看湖心的水閣,難道侯宇軒都是偽裝?如果這樣,他真是太厲害了,一個人可以裝一時,但他這偽裝卻裝了十數年,甚至侯青雲如此精明之輩都沒有半點的覺察。
回到臨時的宿處,楚韻歌滿面笑意,神情輕鬆,如同是解決了一個棘手的問題一般,楚韻遠心中微動,“小弟,難道你早已看出侯宇軒是偽裝?”
“是,”楚韻歌放下茶杯,點了點頭,“初時我並沒有懷疑,但是侯青雲的一句話提醒了我,他說侯宇軒越來越聰明瞭,二哥,如果侯青雲覺得一個傻子越來越聰明,只能證明一件事,就是那個傻子並不是真的傻,他是出於特定地目的偽裝成傻子。 ”
“但是僅憑一句話就斷定侯宇軒不是傻子是不是有點兒武斷了?”楚韻遠凝著眉。 “侯宇軒做這樣的偽裝,是不是也在提防侯青雲篡位?”
“不,不武斷,”楚韻歌的手指在案几上輕輕敲擊,“二哥,你細細想一想,侯青雲可以稱得上是六國少有的精明之士。 心機深不可測,也許他過於相信自己的弟弟了。 所以有的變化他一廂情願地當成好事,一個傻子怎麼可能越來越聰明?他只會越來越傻,如果這個傻子是其他人,侯青雲絕對生疑,但是那個傻子卻是自己的弟弟,自己愛護地十數年的弟弟,他除了欣喜之外。 根本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
細細一想,果真如此,第二個問題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沒想到侯青雲赤膽忠心這十數年,卻換來一場猜忌,心中突然如閃電滑過,真相躍然而出,“小弟。 難道剛才的那些話是你刻意說給侯宇軒聽的?”
“是,”楚韻歌對楚韻遠讚許的一笑,“我就是要提醒侯宇軒,他地大哥是什麼樣的人,其實這十數年來,他應該能夠感到侯青雲待他的真心。 只不過他的執念太深,又不敢全然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我就幫他一下。 ”
飛揚了眉,“小弟,你這麼做對咱們有什麼好處嗎?如侯青雲得到侯宇軒的信任,對咱們有什麼好處?”
“二哥,”楚韻歌走到懸掛在房內那張空白的青花紙旁,負手看著那張青花紙上隱約的花紋,“你覺得天下局勢如何?你可以放言而論。 ”
天下局勢?楚韻遠莫明其妙地看著楚韻歌,他覺得自己完全疑惑了。 根本無法明瞭他的真實想法。 他剛才所做的一切,若將之視為拉攏便覺得情有可原。 但侯青雲絕對不可能因此而背叛韓坤國,那麼促成侯氏兄弟和解又是為了什麼呢?這與天下局勢又有什麼聯絡?
“局勢?”楚韻遠茫然的盯著楚韻歌,“小弟…… ”
“二哥,現在天下一分為七,北有安楚國和三淼國,東有下唐國,西有韓坤國和升若國,燕衛國在正中,咱們邊越在南邊兒,在龍皇出世之前,這七個國家互有心結,韓坤國與升若國臨近,兩國的國君都以懷柔治理江山,所以一向相安無事。
燕衛國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