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槍桿竟已彎成了弓形,握槍雙手的指縫間正滴滴答答地滲出鮮血,而後才感到雙臂漸漸恢復知覺,首先感受到的便是掌心的劇痛和手臂的痠麻。
青銅盤龍柱也被反震回來的方相大笑道:“魔將軍好力氣,再接我一棍。”腳下緊趕一步追上前來,大棍在空中掄個半圓,再次劈頭打下。
這一次魔禮青是說什麼都不敢硬接了,抽身撤步閃過這一棍,挺槍向方相腰腹處便刺,只是由於槍桿已經彎曲,使起來異常彆扭。
方相舉棍相迎,這些年他們兄弟兩個悶著頭將李靖所傳“潑風八打”的棍法練了不知幾萬遍,竟將這路簡單的基礎棍法練出幾分“大巧若拙”的味道,一招一式皆出於本能,本來平平無奇的棍招中往往自生變化,配合一身強橫無匹的神力,將魔禮青迫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左躲右閃,滿場亂走。
魔禮青羞惱交加,往日舊怨和昨晚悄悄來訪的費仲說的一些話在心頭交替出現,一股殺機再也按捺不住。他驀地抽身跳開幾步,右手望空一樣,腕上套著的白玉金剛鐲化作一道霞光,直取方相的面門。這一擊卻不似先前與雷鵬和殷成秀比試時的手下留情,不管是力道還是所取方位,赫然已下了死手。
“住手!”高臺上的聞仲又驚又怒地斷喝,怎都沒想到魔禮青竟敢冒此大不韙,當著大王和滿朝文武的面公然違反大比禁令,欲取比試對手的性命。但魔禮青的法寶已經出手,聞仲距離又遠,總想阻攔也已來不及。
在魔禮青法寶出手的一刻,方相額頭的一雙眼睛忽地瞪圓,妞妞傳給他們的“天目族”功法,除了鍛鍊他們兄弟雙目的冰火異能之外,還有提升目力的功效,當他凝聚目力去看時,那本來奇快如電的白玉金剛鐲在他的眼中變得緩慢起來。眼看著那晶瑩潔白的玉鐲飛到了身前不遠處,方相忽地一聲暴喝,掄圓了青銅蟠龍柱,橫向抽出正中玉鐲。雖然白玉金剛鐲為寶物而青銅蟠龍柱為凡兵,但方相本身的神力已足以抵消兩者之間的差距。只得聽“當”的一聲清脆響聲,那白玉金剛鐲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化作一道霞光破空遠去,瞬間已不見蹤影。
眼見得法寶遠去,也不知事後能否找回,魔禮青心痛之餘登時大怒,反手就要去拔背後揹著的青雲劍。
方相的四隻眼睛裡同時閃出兇光。雖然他生性樸實,但隨著李靖征戰四年,又經歷了妞妞的幻境歷練,戰鬥的經驗豐富無比,眼見得對方行為分明已超出比試的限度,便也不再客氣。他將青銅蟠龍柱忽地在地上用力一撐,龐大的身軀借這一撐之力急速飈前,瞬間已到了魔禮青近前。
魔禮青的青雲劍剛剛出鞘一半,大驚之下閃身欲避,卻被方相攻城錘一般的右拳狠狠砸在胸口,登時伴著一陣骨骼碎裂聲響,一路噴著鮮血向後拋飛出去。
“大哥!”魔禮紅、魔禮海和魔禮壽驚怒交集地一齊搶步出列,其中魔禮壽更已從豹皮囊中取出花狐貂,望空一拋狂喝道,“給我活吃了這匹夫!”
花狐貂飛騰變化,體積倏地暴漲至白象大小。雖然時隔數年,但這記仇的畜生竟似還記得當初重傷它的方相,仰首發出一聲飽含恨意的大吼,肋下的肉翅鼓盪,在空中一個轉折撲了下來,兩排鋼刀利劍般的森森利齒向著方相的上半身便咬。
只可惜畜生終究是畜生,只顧記仇,卻忘了防範當初方氏兄弟將它重傷的手段。
“好孽畜!”方相怒罵一聲,額頭雙目一瞪,兩道冰藍光線從目中射出,正照在花狐貂的身上。
從空中下撲的花狐貂稍稍一頓,全身霎時間便籠上一層薄薄的冰霜,登時全身僵硬失去活動能力,如一塊石頭般墜落下來。
“方相納命來!”魔禮壽怒發如狂,拔出雙鞭便要上前廝並,魔禮紅和魔禮紅則分別將混元珍珠傘、地水火風琵琶取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