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搓著手,“那咋辦?”推推坐在沙發上的許斌,“還是去求求張書記吧。”
“女人家懂什麼!”許斌呵斥了一句,“這個能請張書記出面?干涉司法,我開不了口,張書記也未必肯出面。再說,姓吳的,能聽張書記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早知道還是干政法委書記好了,還能保兒子一個太平。”胡云嘟囔著,背過身賭氣不看許斌。
“你別來煩我。我去書房靜一靜。““去吧,去吧,你就看著兒子坐牢吧。”
胡云看著許斌背影,覺得不解氣,拿起靠枕狠狠扔了過去。
書房裡,許斌翻著許峰的筆記,撕下了記有葛家楓少聯絡電話的一頁。
看著號碼,默唸了幾遍,確信牢牢記住了,慢慢把這一頁紙撕成了碎片,團好,開啟窗,扔了出去。
現在找誰都是假的,沒人能公然對抗法律。也許只有超級豪門才能凌駕法律之上吧。
許峰一手撐住額頭,一手摸出煙,點了一支。
葛家號稱華夏政壇不倒翁,葛家老太爺葛秋江,建國後歷次政治運動都沒能涉及到他,無論左派右派當道,他總能左右逢源。雖說官至副國級而已,但近五十年苦心經營,家族和旁系勢力膨大,密密麻麻交織的網,足可覆蓋任何一地。
小峰能和葛家第三代有一面之緣,是福是禍,現在還難說。不過,只要葛家出面,姓吳的是無法抵擋的,說不定還要被碾碎。
這個情況,許斌不會跟胡云說,她昨咋呼呼的,搞不好就會壞事。他也不會輕易去打這個電話,他要耐心觀望,如果葛家放棄,為了兒子,他不惜暴露葛家。
越是大的家族,越是愛惜羽毛,要是葛老太爺得知,他鐘愛的小孫子葛元楓竟然是個**犯,那會多麼精彩啊。
許斌默默的想著,不知不覺手裡的煙盒已被抓的稀爛。
時間又過去了一天,黑皮一夥已經招認,出錢請他們去威脅江潔家人的是城關鎮鎮長蔣天琪的表弟一一陳克智,一個長年在城關鎮搞些市政小工程的包工頭。
“江潔案涉案人目前是四個,我看不可能是一家出錢找黑皮的,再從陳克智身上尋找突破口吧。”吳越看了看坐在對面,滿眼血絲的聲剛,“盧局,這幾天辛苦了,要注意勞逸結合。”
“吳書記,打鐵要趁熱。這個關節眼,我可不敢鬆懈。”聲剛揉揉眼,“偵查工作預計三天內就可完成。”
“很好,完成後立即和檢察院聯絡,請他們儘快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訴。案情並不複雜,我希望本案在年底前審理結束,讓死者家屬過一個舒心的新年。”吳越整理了辦公桌上的材料,站起身,“黑皮一夥牽涉到數名在職科級領導,這個情況要向市委報告,請紀委參與,市局配合工作。”
剛走出辦公室,南部軍區狄子秋電話到了。
“越少,我在你市局門口等你。賀司令請你馬上跟我去一趟。”
“狄大校,就為昨天的事?”未免小題大做了,吳越有點奇怪。
狄子秋壓低了聲音,“越少,昨天那是小事。今天可是大事,四海的老頭們都到了。假幫你請了一天,理由參加軍事會議。”
又是軍事會議,這理由再用幾次快要沒人信了。吳越暗自搖頭,“等我十分鐘,我安排一下工作。”
兩輛三菱帕吉羅軍車很快駛出平亭市區,朝南而去。
過了平亭收費站,一頭拐向了徽山省,沿山間公路走了幾十裡,進了一處部隊大院。
第七集團軍軍部?吳越看著大樓前的銘牌,這才明白前一晚繆志國所指。
繆志國守在大樓前,一見吳越幾人到了,趕緊上前招呼。
“越少,繆大你見過了。他是我同年入伍的戰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