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肚裡的饞蟲。另一個櫃子,分成幾格,一格放著各種調料:香蔥末、麻油、鮮辣粉、鹽、味精。一格放著小盆全肉餡,大盤餛飩皮。一格全是洗的乾乾淨淨的白瓷碗。剩下大格子裡,擺著幾隻暖水瓶和一隻小鍋。
食客一到,小販把擔子或小車一停,問清下多少價格的小餛飩,一邊和你閒聊一邊取來餛飩皮攤在左掌心,右手用木調羹在肉餡裡一刮往餛飩皮上一抹,左手一合攏一抖,一隻小餛飩就飛到他面前的空碗裡。
幾句話之間,空碗滿了,小販搬下圓肚鍋,換上小鍋,倒入暖瓶的水,下了餛飩,從小格里拿出白瓷碗,再問一聲,要蔥?要辣?
口味鹹淡?問明瞭,放調料,大勺舀了滿滿一勺圓肚鍋裡的高湯倒進白瓷碗。
這時餛飩也熟了,舀起來一隻只粉紅菱角似的浮著,食客捧了碗必是連餛飩帶湯吃個一千二淨,便是三九天,也一頭大汗,通體舒坦。
吳越追出幾條街巷,終於巷子拐口看到了小餛飩攤子。
攤子邊已經有幾個人等著了,一個批黑呢大衣的高個子老人正和小販談的高興,不時發出笑聲,老人身後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不到二十的年輕人,正好奇的東張西望。
小販也是個六十好幾的老漢,手腳慢了些,嘴巴倒不慢:“老先生,我是祖傳手藝,以前生產隊幹活,就把這手藝撂下了。現在呢,日子好過了,我又閒不住想出來走走。小輩們都勸我,有吃有喝出來受啥罪。我說,我也不為掙錢,就圖個樂呵。老先生,人家一根腿骨熬湯,湯沒了加水,一鍋湯從早到晚都是滿的。我是兩根腿骨熬湯,湯沒了,你老就沒得吃了,呵呵,明日趁早。”
“說得好,做生意老法子不見得就差。”
老人點點頭,又對邊上兩個年輕人說:“你們也嚐嚐,這是咱老祖宗留下的,不比外面的吃食差。”
“嗯、嗯。”男孩老實的應了幾聲。
短頭髮的女孩看了眼小賑橘皮似的手,拉著老人的衣角撒嬌,“爺爺一一”
“老師傅,待會給我也下一大碗。”吳越湊上前說了一聲,又禮貌的朝老人笑了笑,推到後面等著。
雖說十一月了,這幾天卻反常的熱,吳越本身體質就異於常人,一件T恤,一件拉鍊衫就足夠禦寒了。
剛才跑得有些急,玉佩跳了出來在胸前晃悠。吳越正想把它塞進T恤,對面的老人突然手指著他,顫聲道:“別、別動。
吳越拿著玉佩遲疑了一下,還是塞進了胸口。
“年輕人,你這塊玉是哪來的?能否讓我看看?”老人急切道。
沒等吳越回答,老人身後的一男一女就從兩邊包抄過來,看架勢吳越不拿出來就要動手一般。
這身法怎麼和他練的差不多?吳越瞥了一眼,沒有動。
“瑤瑤、寒兒,你們幹什麼?這是華夏,不是香港、臺北、也不是大馬的婆羅洲。”老人呵斥了幾句,走到吳越面前,“年輕人,不好意思,我的兩個孫兒女太不懂禮數。”又指指女孩、男孩,“這是我的小孫女夏之瑤,孫兒夏億寒。不知你是?”
“夏老先生,我叫吳越。聽老先生的口音,家也在這裡不遠吧。”
“姓吳?為什麼不是信肖?”夏老先生大為驚奇,又有些落寞道:“我也算半個震澤人吧,現在啊,家在萬里之外。”說罷,再次問:”小吳先生,方便讓我看看麼?”
“沒啥不方便的。”吳越解下玉佩送到夏老先生手裡,一面說:“玉佩是我乾爸給的,他老人家倒是姓肖。”
“真的,是真的。這是我大洪幫的信物。“夏老先生看了幾眼就確定了真假,又聽見吳越後半句,更是激動,一把抓住吳越的手,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你乾爸姓肖?”
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