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呢。”華明遠吐了一口煙,又揮揮手,像是在驅趕什麼,“更想不到的是,黨委成員中還有一批支援他的,說省局會下撥一部分買斷工齡的款項,正好藉機把監獄的大包袱甩開。”
“哼,就這麼簡單,下撥多少?缺額呢,哪裡來?再說就算款項到位了,幾萬塊錢一發,把人往社會上一趕,就完事大吉了?”劉林嗤之以鼻,“我看是一些人豬油蒙了心肝,整天做白日升官夢!”
哦,這事確實麻煩。吳越換了舒服的姿勢躺回靠枕上,眯著眼在考慮。
“改吧,我看施監獄長的辦公室門被人家堵了,他怎麼辦。”陳勇在一旁小聲嘀咕。
“對!”吳越睜開眼,“就讓工人去堵堵門,我們也可以見識見識施監獄長的處變能力嘛。”
華明遠趕緊搖手,“不不,我不同意。不能用幾百個工人的前途去做仕途的賭博,幾萬塊就買人家半輩子?不給個好的出路怎麼行。”
華哥這樣的領導還是正氣的。吳越心裡評價了一句,笑道:“華哥,聽我說完嘛。我看不如同意他搞個試點,規模小一些,這樣你善後也容易。你越不讓他動,他越是認為華哥你擋著他上進的道。呵呵,只要他嚐到了工人階級的力量,就知道滋味嘍。想出政績,不老老實實幹,坐在辦公室動動歪腦筋就能有了?施監獄長以為他還在局機關呢,嘴皮子一動,底下莫敢不從。”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讓他知難而退吧。”華明遠站起來踱步,“拖一拖也好,現在監獄班子要以穩定為主,亂起來對上對下都沒法交代。”
“拖也不是單純的消極。”吳越單臂一撐,從病床上翻身而下,陳勇伸手去扶卻摸了個空。
“勇哥,我還行。剛才這麼多領導來,我不表現的傷重些,沒有感染力啊。”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吳越也跟著咧咧嘴,他的傷自己知道,一槍穿肩而出,哪能幾天就好的,表面雖然結痂,其實內裡還是一團糟,左臂輕輕一動,就扯著疼。
“等等就好了,來個幾場風雨又怎樣,它照樣結出累累碩果。”
吳越走到窗前,推開窗,映入眼簾的是一樹桃花,紅得似跳動的火。
小吳似乎話中有話?華明遠忙問:“小吳,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麼訊息?”
“訊息談不上,只能算猜測吧。”吳越回過身靠著窗臺,“上次王廳長找我談話,我記得他說過這樣的話,外放型勞動改造已經不適應當前的監管形勢了,勞作犯收到高牆電網之中才是杜絕監管隱患的最佳方案。當然,王廳長也沒繼續闡述下去,我呢,自然也不能多問。不過,既然王廳長這麼說,我想,改革勞作犯的勞動地點,由勞改農場模式轉變為現代監獄管理模式,廳局肯定在研討摸索中。到時三四千犯人的崗位都能解決,何況幾百個工人?”
“說是這麼說,誰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推行呦。”華明遠搖搖頭,“從野外勞動收縮回監區,無非就是辦企業。企業監獄也辦過,小吳你看看,咱們監獄幾個廠那個不是半死不活的?要是企業這麼容易辦,又何來工人分流改革?”
“其實說難也不難,轉變一下思路就柳暗花明了……”吳越邊說邊走向床對面兩張沙發的右面一張,坐下後,小心翼翼的把綁了三角帶的左臂手肘輕輕放在茶几上。
華明遠跟過來坐下,劉林從床上拿來靠枕墊在吳越手肘下後,拉了旁邊一張椅子坐在扯旁,陳勇端了菸缸過來,又忙著去倒茶。
“華哥,咱們監獄招待所以前是個虧損戶,為什麼現在成了搖錢樹?”吳越問了一句。
“監獄和社會企業合作,走對了資源最佳化組合的路子。”
“對啊,那麼我們何不把它引申出來?”
華明遠低著頭考慮,一會後,說:“小吳,你的意思是監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