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蘭正處在被邪孽異物侵害的過程中,那麼屋內的陰邪之氣應該極為濃烈才對。如果氣息還是如此之淡,說明那隻陰邪之物自身應該沒有太強悍的攻擊性,遠不足以傷害到曹蘭。可曹蘭的身體狀況,又是怎麼回事呢?
客廳裡的沙發上。
曹蘭正佝僂著身子坐在那裡,低著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有機玻璃茶几上的幾朵梅花,好像那幾朵梅花對她有著多麼巨大的吸引力般。
“曹老師,您好。”
黃薏瑜和王海菲走到了曹蘭身旁,輕聲問候道。
蘇淳風沒有吱聲,雙眼微眯看向此時意識幾乎被完全控制住的曹蘭,左手揣在褲兜裡,捏出一個指訣,心中默唸術咒。
曹蘭豁然抬起頭來,看向黃薏瑜和王海菲。
這一刻。
黃薏瑜和王海菲都禁不住“啊”地尖叫出聲,同時後退兩步——因為曹蘭那一雙眸子裡,透著兇殘狠厲極為駭人的目光。
蘇淳風一把攬住了王海菲的肩膀,抱在懷中,神色平靜地看著曹蘭,微笑道:“曹老師,我們看您來了。”
剛才那位少婦,也就是曹蘭老師的兒媳婦付穎急忙擋在了黃薏瑜身前,勸道:“你們先回去吧,她每天犯病的時候就這樣,一會兒又要說胡話了……”說話間,她神色間也有些忌憚地扭頭看向婆婆,生怕婆婆突然撲向她似的。
但她隨即露出了詫異的目光。
只見曹蘭兇殘狠厲的眸子裡,駭人的兇光以肉眼可及般的狀態,逐漸地快速斂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平日裡的和藹慈祥之色,還有些許的詫異,她露出尷尬的苦笑,溫和地說道:“你們怎麼來了?快坐吧,老師這幾天精神狀態不大好,都說我經常會犯神經,唉,也不知道寒假後,還能不能教學了。”
付穎一下子呆住了。
這一幕,簡直比年前年後這段時間裡,婆婆每次犯病時神神叨叨的樣子都要詭異非常——難道,婆婆平時犯病是裝的,看到她自己的幾位學生都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再裝下去,所以才會這樣嗎?
想到這裡,付穎竟是忍不住流出了委屈的淚水。
黃薏瑜和王海菲雖然也感到奇怪,但畢竟沒有和曹蘭生活在一起,不清楚曹蘭的病症狀態,所以見曹蘭神色慈祥,話語平和,便都覺得自己剛才可能是眼花了,走上前把帶來的東西放到茶几旁邊,恭敬地問候:“曹老師,您可不能這麼累啊。”
“放假了就要多休息。”
蘇淳風也走過去把飲料放下,微笑道:“曹老師,您身體不適,今天就不該去參加聚會,我們同學一起來看您不就行了嘛。”
任誰也看不出來,此時蘇淳風內心裡極為震驚。
這他媽可不是普通的邪孽異物,而是一隻成了精的東西啊。
所謂邪孽異物,只是對陰邪之物的統稱,大體上可區分為——魂、宵、魑、魅、魍、魎、煞,另有屍、魔之分。日常出現在文學作品中時,魑魅魍魎往往會和宵小用在一起,形容一些無需畏懼的虛無之物或者是貶義地特指那些只會隱藏在暗中幹些卑劣行徑勾當的小人。
而在奇門江湖的字面說法中,魂、宵、魑、魅、魍、魎、煞、屍、魔是邪孽異物的種類名稱。
魂,同人體三魂,死後化氣而有魂生,魂一般情況下存在不了多久(另有說法指魂去了另一個世界或者投胎轉世)當然,也有還魂重生的說法;
宵,魂不死而為宵,可以比之我們平時所認知的鬼;
魑,鬼不死百年為魑,作祟害人,術士口語中稱其為精;
魅,生靈遇奇緣,老而不死是為魅,多出于山林,心生智慧,可學人語,禽獸通靈則為怪;
魍,怪亡魂不散,命附與骨,變化多端,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