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走了?花夢柔的臉活像生吞了一顆雞蛋。
瞪著蕭必然快速隱沒的身影,花夢柔的腦中只閃過一個念頭,學體育的人都那麼白痴嗎?她看了看不遠處,正與同事們寒暄打屁的另一位體育老師,之後,她重重地嘆了口氣,確定了蕭必然真的只是個案而已。
她轉身宋水藍,見宋水藍似乎又全心投入了考卷中,她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看來同事們的封號也不是全無道理,一個冷漠和像塊冰,另一個的神經線則是粗得可以打陀螺。唉!還是她被封得最冤枉。
花夢柔努了努嘴,一臉無趣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夏馳風又再一次地帶著失望與沮喪的心情心情離開校園,他已經連續四個禮拜帶著同樣的心情離去。
他心不在焉地騎著機車,下意識地隨著車流行動,腦子裡想的盡是四周前的那個禮拜天他與宋水藍之間的種種對話。
他不懂,他到底說錯了什麼?他就這樣被三振出局了嗎?為什麼?出局得一點道理也沒有嘛!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已折磨了他四個禮拜,他簡直快瘋了!
帶著一身的疲憊與塵埃回到家,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方之月聞聲抬起頭,一見是他,便奇怪地“咦”了一聲,並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這麼早?”
看夏馳風一臉的沮喪,他便知道自己的疑問純屬多餘,因為,他已經連續四個禮拜看到夏馳風帶著同一種表情回來。“怎麼?你的‘精靈美人’還是沒出現?”
夏馳風沒有答話,懶懶地脫下身上的外套隨意地扔在餐桌上,並走到冰箱旁,自其中拿出一罐可樂。仰頭灌了一口後,他沉悶地握著可樂走到沙發的另一頭坐了下來。
方之月又想開口,但尚未出聲即被夏馳風攔下來。
“方之月,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請你省點力氣,別再跟我說那些‘天涯何處無芳草’之類的屁話,那套對我來說一點用也沒有。”他瞪著手中的可樂罐。
聞言,方之月只是挑了挑不以為然的眉。“看樣子,你這次真是一頭栽下去了,嗯?”
他一動也未動,眼睛仍定定地盯著可樂罐。
看來,他又問了一句廢話,方之月自嘲地想著。夏馳風頹喪的表情只差沒刻上“我失戀了”四個大字而已,那副三魂少掉七魄的模樣,誰看不出來!
“你到底認真到什麼程度?”方之月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雖然他向來不齒男人這種為女人銷魂、黯然神傷的模樣,但,夏馳風怎麼說也是他的生死之交,要他見死不救,總有失道義。
夏馳風只是微牽動了一下嘴角,苦澀地搖搖頭。不是他不回答,而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他的心千頭萬緒,亂成一片。
幾個月來,每個禮拜看到她似乎已變成一種習慣,現在突然沒了這個習慣,真的很奇怪,也很難受,一顆心總像失落了什麼似的,讓人因失去了生活的原動力煩躁不已。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夏馳風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情境裡,而且不可自拔。
“我不懂,我到底錯在哪裡?為什麼我就這樣被封殺出局?坦白說,我不甘心!就算我真的被‘Getout’,我也要知道理由。”他疲憊地閉上眼倒在沙發上,喃喃地像是自語。
方之月根據幾年來行醫的直覺,觀察著他的表情,一會兒,他才收回犀利的診斷目光緩緩地道:“其實,事情並不如你所想像般絕望。”
聞言,夏馳風的雙眼略有一絲希望之光,但方之月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眼中微弱的光芒倏地黯淡下來。
“你不是有位同學開了家徵信社嗎?可以找他幫忙啊!”
他望了方之月一眼,隨即像個電子機械人似的,意興闌珊地彎下腰,自沙發下方的抽屜內取出一疊資料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