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輕啟，一字一句卻刺骨錐心，讓劉譽卿心生寒意。
“譽卿，跟我來，我帶你去看看。對於身為背叛者的楊炎和敵人的閆陽，我會怎麼做？免得你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他就是前車之鑑。”
說完，殘狼就赤腳下地，拉著劉譽卿往地下室走去。
在病房的衣櫃後居然有一個小門，走進門後，順著樓梯向下走。每走一步，劉譽卿的心跳速率便加快一分，對於將要見到的場面，他有些莫名地害怕。
“到了。”
殘狼輕輕的開口。
劉譽卿剛剛抬頭，看見的就是被吊掛在牆上的楊炎。
倒沒有他想象中皮開肉綻，觸目驚心的鞭痕之類的東西。只是精神不太好，看起來有些頹廢，臉色也有些蒼白。
“楊炎……”
劉譽卿靠近他，乾澀的聲音有些顫抖。
楊炎……不，是閆陽，虛弱的睜開眼睛。沒辦法，殘狼雖然沒有對他用極刑，但也是些精神摧殘。暗無天日的密室中，行動受阻，三天來水米未進，就算他當初在美國主修心理學，也有些熬不過去。
“你來幹嘛？”
“來看你死了沒。”應聲的是在身邊看戲的殘狼。只見他雙手抱臂，一派悠閒自得的樣子。
“讓您費心了。”
閆陽不鹹不淡的反擊道。
“骨頭挺硬啊。不過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我們可以慢慢玩。閆先生不是要報仇嗎？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殘狼自生下來沒什麼大的本事，唯一的一條也就是命大。那麼你說，命大的我沒死在你的算計下，會怎麼回報你呢？”
只要一想到這個被自己全心信任，卻是個內鬼的人，殘狼就說不出什麼好話。
他們一起生死與共了整整五年，五年裡，槍林彈雨，陰謀陷阱，什麼沒有經歷過，相互扶持著走到今天，說沒有感情誰都不信。可他要報仇，自己要活命，所以註定了現在的悲劇。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今天我敗了，閆陽認栽，但憑處置。”
“楊炎。”
劉譽卿在旁邊急得就差團團轉了，多少年的兄弟，現在鬧成這個樣子……偏偏那倆人都是硬脾氣，誰也不肯先低頭。
“楊炎死了，我是閆陽。”
“譽卿，聽到了沒？楊炎死了，從他把你當禮物送給彭晟致玩弄的時候就死了，現在這個東西只是我們的敵人，被我們滅了全家，不共戴天的仇人。”
“對，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殘狼，你會有報應的。”
閆陽一直刻意迴避的事實被殘狼毫無預兆的提起，那件事是他心底永遠的痛。當下，氣急敗壞的吼叫起來，扯動手腕上的鐵鏈發出刺耳的響聲。
“出來混，需要的就是把命掛在腳底的覺悟。要他媽怕死乾脆回家帶孩子，還混個毛？更何況，你父親那是自取滅亡。你以為，販毒這事我不插手他就可以瞞天過海？還是你以為，中國的法律真的只是一紙條文，一句空話，一個擺設。他被槍斃以後你敢去**扔炸彈還是敢去政府埋地雷？這些只是遲早的問題。只不過審判人是我，行刑人也是我而已。”
殘狼嗤笑一聲，滿不在乎。本來就是，怕報應怕詛咒幹嘛出來混？
殘狼說完後，密室就陷入詭異的寂靜中。這時，劉譽卿開口道：“我……是你和彭晟致的交易之一？”
“不是的，我不知道他會那麼對你。”閆陽眼中劃過一絲悔恨和內疚，他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劉譽卿。說實話，就是有他的陪伴，自己才能撐這麼久，否則早就在日夜的煎熬中崩潰了。臥底不是那麼好做的，他對殘狼何嘗沒有感情？可忠孝哪能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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