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已至,風躍大好河山,至深時則綠,天就會變熱,夏至初時,蚊蟲都會慢慢多了起來,而夏末秋初,所有的一切又都會涼爽起來,使人神清氣爽,包括情緒,想法,都會變得舒服暢快。
這一年又一年,來來回回,數不盡的思緒有時會走的坦途一片,而有時也會在不經意間走向未知的道路,心緒低落,借酒解千愁。
許是酒喝得多了,夢也就多了吧?!
而有時的夢,不想醒,不願醒,甚至有時想想,就這般夢著,直至歸了黑暗,擁抱黑暗中的那一縷溫暖的光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雪,很冷,在深夜裡簌簌落著,堆積著一層層白,銀裝素裹,有時想著將它當做是一條潔白的棉被,蓋在身上就不會涼了。
只是當真正去做這件事的時候,感覺那不是涼,也不是冷,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
雪的寂寒,夜的憐傷,心的回憶。
雪的盡頭,終是會再度回春,春暖之時,花依舊會開,並且比之花謝前更加鮮豔奪目,香溢八方。
只是,在這個世間,是有這麼一個終年有雪並且那積雪不會融化成水的地方。
崑崙山脈。
崑崙山脈萬里冰封,那一片片積雪覆蓋下的群山陡峭挺拔,遠遠望去,似是一把把待出鞘的利刃般欲要割裂蒼穹。
此時中原大地極西的邊緣處,一雙明亮的雙目遙遙望著天邊那片陰沉沉的雲層,他眉宇輕皺間,很慢很慢,解下了腰間的酒葫蘆。
隨後,這青衣男子走到了路旁的一棵已經枯了的大松樹下,背靠著樹幹緩緩躺了下來,他的雙目微動,俊逸的俏臉有了一絲落寞,他撥開葫蘆蓋子,輕聲一嘆,灌了一大口。
而後,他又灌了一大口……
直至他的臉微微變紅,他才心滿意足的蓋上了蓋子。
沒有人知道,這酒葫蘆乃是一件十分不錯的靈寶,外形雖小,其內空間卻是極大,裝個百八十壇烈酒絕對不是問題。
這短短片刻,他這一口接一口,只怕已是往肚子裡灌了不下十幾壇烈酒了。
好在酒葫蘆夠大,還有不少。
而在這時,已經有了醉意的男子閉上雙目,要以天地為床被夢尋之際,一道破空之聲悠然響起。
這破空之聲很吵,聲勢也足,但其度也就堪比離弦之箭了。
作為一名修煉有成的歸靈中期大能,並且還是一名看上去很耐看的紫衣女子,這樣的人在這已經有了醉意的男子看來,很不一般。
而那紫衣女子待看到枯樹下躺著的青衣男子時,立刻就衝了過來,待得近前,這女子很是淡然掃了一眼那名醉鬼,待看清男子面貌,她秀眉輕皺之下,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很快,她下定決心,伸出右手狠狠打在自己胸前,口中有血,隨即像是受了重傷一般倒了下去。
欲要閉目的男子望著這一幕,終是沒能合上雙眼。
什麼意思?
這什麼意思!
青衣男子冷哼一聲,驀然合上雙目。
眼不見心不煩。
而那紫衣女子也是一動不動。
這一幕僅僅持續了片刻,崑崙山脈那邊便有人流湧動,遠遠望去,一行十人,大部分都是歸靈中期大能,他們踏空而至,其中一人手中持有一金盤,而金盤之上,則有一紫色光點停留在原地已經有一會兒了。
這金盤乃是一追蹤靈寶,只要有其人氣息,縱然相隔千里,也是能夠尋得其蹤跡的。
很快,十人俯瞰大地,立刻鎖定了紫衣女子。
其中一人見此,立刻大笑著說道:“諸位道兄你們快看,她好像不行了。”
“管她活的死的,地仙大人要的人,咱們只管帶回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