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左金吾衛大將軍,皇宮的安全出現如此大的漏洞,讓刺客摸到了皇帝身邊,你這個左金吾衛大將軍難辭其咎!”
吳湊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和辯解,卻不知道如何反駁和辯解,急得滿頭大汗。
趙子良繼續道:“皇宮本來就是戒備甚嚴之地,進出都有嚴格的門禁制度,而刺客卻能來去自如,你這個左金吾衛大將軍是幹什麼吃的?現在很難說刺客能自由進出皇宮與你沒有關係!”
說完,趙子良大手一揮:“來人,繳吳湊的隨身兵器,把他押入天牢,等候發落!傳本王命令,從現在開始,不準任何人進出皇宮各門,宮內所需一切生活物品,全部從外面採買之後送進宮內,直到此案查清楚為止方可解除禁令!”
“且慢!”代宗馬上出聲阻止,對趙子良道:“攝政王,現在這案子沒查清楚,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吧?再說,此事跟吳湊有何關係?”
趙子良大聲道:“陛下,臣不敢苟同!吳湊作為左金吾衛大將軍,皇宮內出了任何與安全有關的事情,他都難辭其咎。否則要他這個左金吾衛大將軍幹什麼?處在這個位置上就要有擔當,如果只拿朝廷俸祿和好處,享受超人一等的地位和待遇,出了事情卻不用承擔任何責任,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如果大唐帝國都是這種官員,就算剛出生的嬰兒都可以勝任,還輪得到他?皇宮出了這等大事,吳湊罪責難逃!當初是臣向陛下舉薦吳湊的,臣也有舉薦不當、失察之罪,特自請罰俸一年!”
代宗不甘心、不忍心,同時也不能讓吳湊承擔責任,吳湊是他能夠信任的僅有的幾個大臣之一,如果吳湊被拿下,那麼這左金吾衛大將軍的位置必然會落入其他人的手裡,而這個幸運的人會聽從他的旨意嗎?代宗實在沒有這個信心。
代宗看著趙子良道:“攝政王,一定要吳湊為此事承擔罪責嗎?難道就不能網開一面?他可是朕的親舅舅啊!”
趙子良上前一步,抱拳逼迫道:“陛下難道要把朝廷法度和規矩視同兒戲嗎?請恕臣說句大不敬的話,大唐之所以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罪魁禍首就是那些皇親國戚的貪贓枉法加上歷代先皇和陛下袒護、縱容的結果。陛下要臣舉例說明嗎?大唐都要亡國了,陛下還要袒護自己的親戚,讓臣等這些外姓臣工和同僚們作何感想?皇親國戚、勳貴世家們超然於律法之外,除了造反,他們不論犯了何罪都可以得到赦免,當這種不公平之事普遍存在,百姓們遲早會有一天會忍無可忍,陛下以為那些藩鎮大將為何能夠支撐這麼久?僅僅安史之亂的平定就用了七八年之久,那是因為有很多百姓對朝廷、對李唐王朝徹底失望了,他們拋棄了朝廷,轉而支援叛軍!朝廷是怎麼失去這些民心的?就是因為有些人可以凌駕於律法之上為所欲為。臣敢斷言,如果真正能實現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麼大唐帝國將江山永固、萬世不滅!反之,如果陛下再縱容下去,大唐遲早要亡國!”
代宗被趙子良這番話說得臉色慘白,卻又無力反駁。趙子良的這番話雖然沒有一個字逼迫他放棄袒護吳湊,但話裡話外都充斥著威脅和逼迫,他想反駁,卻沒有充足的理由,因為趙子良說得句句在理。
代宗坐在龍椅上,縮在袖子裡的雙手和雙腿不停的顫抖,這是憤怒、驚懼的綜合情緒的體現,他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逼宮,這是**裸的真正逼宮!不少大臣腦子裡都閃現這麼一句話。作為臣子,他們本不應該在內心誹腹皇帝的所作所為,但是皇帝這些年的表現著實讓他們當中許多人都大失所望,而且這些年來,皇親國戚們確實做得太過分了,除去安史之亂和現在的藩鎮割據之外,大唐立國以來屢次發生皇室和皇親國戚之間互相爭權奪利而造成天下動盪不安的事情。皇帝被逼得說不出來,還是有不少大臣於心不忍的,但是現在他們卻什麼都做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