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恆對範飛的神勇表現十分震驚,有些半信半疑,同時也對丁詩晨的忽然出現覺得有些奇怪,想了一會後,便問道:“喂,那個丁詩晨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是你女朋友吧?”
“現在還不是……啊,糟了!”範飛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用右手摸了摸右腰皮帶上掛著的手機皮套,頓時臉色一變。
“怎麼了?”呂恆好奇地問了一句。
“手機進水了,還能修好嗎?”範飛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扔了吧,泡了這麼久,肯定修不好了……可惜了啊,六七千塊的手機。不過你也別心痛,這回要是能撿回條命就算萬幸了,手機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呂恆答道。
範飛神情一黯,半晌沒有說話。
“怎麼了?這手機難道是丁詩晨送你的定情信物?”呂恆疑惑地問道。
“算是吧……不過當時我以為是分手禮物……”範飛苦笑道。
“怎麼回事?說說。”呂恆頓時來了興趣。
範飛忽然覺得自己失言了,於是半晌沒吭聲。
“說吧,有什麼心事都說出來。萬一……你死了,我也能幫你傳傳話。”看著臉色蒼白、虛弱無比卻仍然在強打精神和自己聊天的範飛,呂恆的心裡忽然有些黯然。
範飛的身體微微一震,猶豫了半晌,才把自己和丁詩晨的交往經過簡單說了一遍,自然也包括買手機的經過。
“富家千金們財大氣粗,脾氣大點是很正常的,她們也很要面子,你發那麼大的火幹什麼?又不是花你的錢!”呂恆聽後苦笑道。
“不,不是她脾氣大。”範飛嘆道,“是我誤會了她,把她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誤會?怎麼回事?”
“我……如果真死了,你幫我把下面這番話告訴丁詩晨吧,說我早想明白這件事的關鍵之處了,也明白她的苦心了,你幫我向她說一聲……對不起。”範飛長嘆一聲,又狠狠地罵了一句,“媽的,要是現在能有根菸,那就美了。”
“你說吧,我聽著。”呂恆的神情頓時也鄭重起來。
“我一直沒向丁詩晨表明我的心意,又幾次拒絕她的幫助,還執意要去海闞的追債公司。丁詩晨臉皮薄,也不好直接攔著我,但心裡很擔心我的安全,還讓齊風暗中去調查海闞和這家追債公司的底細……所以昨天在買手機時,我一向售貨員說要一個經摔的手機,她的臉色就變了,自然是聯想到了我追債時和別人打架的場面,我當時也發現了她臉色不對,卻根本沒有多想……”範飛嘆了口氣,再次陷入了回憶中。
“然後?”呂恆點了點頭,說道。
“然後,她就執意要買這個最貴的手機,自然是希望我這個窮光蛋拿著這個這麼貴的手機,能珍惜一點,能在和別人動手時會有所顧忌,不會和別人拼命,否則在地上一滾,這手機或許就壓壞了……”範飛苦笑道,“結果我當時自尊心作怪,誤會了她……她執意要送這個手機給我,反而把我徹底惹火了,我也就失去了理智和判斷力,和她翻了臉,狠狠地罵了她幾句,後來在路上還不理她,還故意和許靜親近,故意氣她,弄得她很傷心,很傷心……我真蠢,連許靜這個旁觀者都看明白了的事情,我當時卻怎麼也看不明白,直到在買錄音筆的時候,我無意間聽到了許靜和她的對話,才覺得有點不對頭,但我當時還是沒想明白,唉,我真是太遲鈍了啊……”
說到最後,範飛滿臉懊悔,聲音也低沉下去。
“這丁詩晨也真傻,直接說出來原因不就行了嗎?”呂恆不解地說道。
“你說得容易,她一直是個臉皮薄的女孩,怎麼肯在我沒表白之前,就向我表示出她對我的擔心和牽掛?何況當時還一直有許靜在旁邊,她自然也怕許靜笑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