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剛邁出一步,剎那間耳畔傳來千萬聲淒厲嚎叫,我渾身發冷,驀地扭頭看回去,只見殿內黑氣滾滾而出,黑氣裡無數的冤魂嚎叫著,都衝著我撲了過來。
我大驚失色,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眼光一轉看到地上妲己,那豔麗地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不知她在這宮內造了多少孽,才弄得這麼多鬼魂怨氣沖天。
一剎那心頭雖然懼怕,但憤恨竟多過於懼怕。此時此刻,我已經知道昨夜之事八成跟她有關,她明知我的體質不適合沾染這麼多晦怨之氣,所以處心積慮地趁著我元神不在,毀我功體,然後又故意藏起這麼多冤魂,卻在我使出最後一招的時候又放出,時機唸的剛剛好。
妲己妲己,我明明放過你一馬,你為什麼總是咬住我不放,真真可惡。
我駭然冷笑,把牙一咬:只是你想如願,卻還不能!
身後是伯邑考,我決心不再退讓一步,平舉雙手,默運內力,眉心烈火痕發出淡然流光,將我跟他籠罩在內,身體發生變化的瞬間,一道銀光從掌心盤旋而去,彷彿銀龍,同撲面而來的湮氣交擊一
黑色的湮氣盡數擊碎,銀龍去勢不停,在大殿內盤旋
妲己匍匐在地,面如死灰。
我淺淺冷笑,想到不殺她的誓言,生生控制住心底那股毀滅所有的殺意。
正收掌準備帶著伯邑考離開,忽然聽得身後伯邑考驚叫一聲:“清流!”
我心頭悸動,只覺得事有不妥,剛要回頭看是怎樣,忽然覺得腰間被什麼點中,無故痠軟,渾身乏力,那解開封印之後傾瀉而出的內力也隨之消失無存,我心頭大驚,若是不小心中了妲己地道,這樣一來豈非是羊入虎口。天啊天啊……
我試著支撐住,回頭看是怎樣。卻對上伯邑考一張端正清秀地臉,一眨眼,略帶抑鬱地看著我。
只是一瞥,那張臉便慢慢地重又變得模糊,逐漸我無力支撐,閉上雙眼,不省人事。
醒來之後。嚇了一跳,眼睛四看之下,手按住床面坐起身來。
觀周圍形狀,卻不像是在皇宮的模樣,我心中稍微安定,忽然聽得門聲響動。我轉頭去看。
黑髮白衣,輪廓分明一張臉,手中端著一個藥碗似地,正慢慢走進來。
“伯邑考?”我出聲喚。
“你……”他卻遲疑著,站在門口不動。
“怎麼了?”我心驚看他。
“你當真是清流……公子?”他打量我,眼睛裡是驚是其他。
我頓時想起在皇宮內為打退那些妖孽而解開封印之時,急忙低頭看那雙手,一看之下,頓時羞得滿臉飛紅。
頭髮散亂落下,雙手纖纖修長。我伸手指捏住一縷長髮。
心中嘆一聲。下意識地向著床內縮了縮,一邊說:“是。是我。”
“原來你是……”他驚喜交加。我瞪他一眼。他才住口,卻加快腳步走過來。坐在我床頭,左手端碗,右手臂自然而然繞上我地後背,手心貼上我的右肩。
我有點不自在地望了一眼他那隻手,躲了躲,他卻一臉坦然,絲毫未覺地樣子。
我低聲才問:“這是什麼地方,皇宮之內,發生何事?”
“這……”伯邑考一頓,先說,“你且不要著急,先把這碗藥喝了再說。”
我低頭望望他手中的那藥水:“這是什麼藥?”
伯邑考面露赧顏之色:“我也不知,不過那白衣的仙人交代,一定要你喝的。”
“白衣仙人?藥?”我皺著眉。
“是啊,”他笑眯眯地說,“是仙人將你跟我從皇宮內救出地,他吩咐我煮藥給你喝,便離開了。”
“那人長的什麼樣?”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