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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干心灰意冷,激憤之下取心擲下,出了午門。
耳後情形詭異,我也是從太師府下人口中得知,說的是比干丞相起初宛如常人一樣,出了皇宮便沿著大街向自家府邸而去,不料走到中途。突然大叫一聲倒地昏迷不醒,胸前一片鮮血淋漓,隨即不救。
我聽得他們這般說,心頭震驚,一來是為了此事,妲己居然會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難能可貴是紂王居然一味寵信她,為了她居然不惜害死自己的王叔,二來便是為比干而悲哀。可憐堂堂大臣,最後竟一片丹心被狐狸吃了,這可是幾生幾世都難以消除的怨恨吧。
但為何比干竟能取心而當場不死,我想了一會,終於想起,這朝歌城裡,唯一能做到如此且能因此而出手地,恐怕除了姜子牙之外,別無他人。
可惜畢竟是天命不可違,最終還是功虧一簣。想必姜子牙最初幫比干的時候也想到會是如此結果了吧,不過只是一時不忍心,所以無法束手,而一切的因緣造化論定,冥冥中還是天意在作樂啊。
想到這裡,心頭略微覺得沉重。
忽然想到前些日子預見烏跟亡靈引之事。聯想起來,恐怕跟此事也脫不了關係吧。
再順著這線索細細探過去,比干究竟是為何而惹了妲己,讓她不惜出此狠招,我想了一會便有了答案,想必是比干擒拿小狐妖,滅了妲己一族的那事東窗事發了。
想到這裡,又覺得不安,好像忽略了什麼一樣。
正在屋子內走來走去,搜腸刮肚地想。倒地是哪裡不對。
門口人影一晃,我抬頭看,是楊戩,伸手敲門扇,一邊笑問:“我可以進來麼。”
這般假惺惺的,我板著臉說:“不可以。”
果然他置若罔聞地:“哎呀,可惜我控制不住我的腳,他自動進來了。怎麼辦怎麼辦?”笑著嚷嚷。
我看他如此憊懶,只好後退兩步。離他遠點,這樣一來。卻已經回到了內室。
“在想什麼?愁眉不展的?”楊戩卻如入自己臥室一般,毫不在意我警惕的目光,自顧自走到桌邊上,“口有點渴,清流,你這裡沒有茶給我喝麼?”
“要喝回自己屋內喝去。”
“你我還分什麼彼此。”他說。
我惱:“你說什麼?”
“這般容易生氣……”他低低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卻又說:“沒什麼,我在想,你這邊沒有茶水,渴到了我的小清流怎麼辦?”
我冷冷一哼,不去理會他。
楊戩看著我,笑:“我勸你還是少管那些身外之事,你自己地事情就眼睛很夠你操心的了。”
我頗覺意外,這個人居然還能說出一兩句正經話,於是轉頭看他:“你這麼篤定,莫非是猜到我在想什麼?”
“你的心思詭譎莫測,我若能全猜中,也便不必落得
場面。”他苦笑,伸出一根手指摸摸鼻子。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我冷笑。
“我聽流光說你聽了比干之事便一直將自己悶在屋子裡,想必你擔憂的事情跟這件也脫不了關係吧?”楊戩卻又問。
“真聰明,然後呢?”
“然後……”他目光悠遠,“然後……”
低聲說了句什麼。
我聽不清楚,不由自主向著他的方向走了兩步,問:“你說什麼?”
正全神貫注聽他說話,他卻站起身來,走到我的身邊,驀地靠我很近,居高臨下看著我。
“說便說,靠這麼近做什麼!”我向後退一步。
他伸手抓著我腰間:“清流……”
熱乎乎的感覺貼過來。
“你幹什麼?”相似的恐懼席捲而來,我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