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疲倦……只不過是短短几天而已,她究竟遭遇了什麼,又遭遇了多少?
能將銳利如劍的她改變成這樣,她遭遇的打擊又該是多麼深重?
葉易安走神了,但虛月兀自不肯放棄粗陋拙劣的遊說,“迷途知返,善莫大焉。家師對你青眼有加,寄望深重。再說玄都觀與紫極宮雖有分歧,但畢竟都是道門一脈,家師與虛相的師尊也頗有香火情誼……”
看著眼前強掩憔悴竭力遊說的虛月,葉易安感覺已經消失很久的熟悉感又一點點回來了。十八年前,鳳歌山頂,當虛月還是林子月時,當她面對天機谷的強勢逼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強自堅持時,就是這樣的身姿,這樣的執著,甚至就連眉頭微翹的角度都一模一樣。
十八年,時光如刀,改變了很多很多,但也有一些東西卻註定永遠不會改變。
在這不變與變之間,葉易安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奈與心酸。
一種強烈的衝動突然湧上心頭,對於他這樣性冷的人來說,這樣的衝動很少很少,少到屈指可數。
這一刻,他不想再壓抑自己的衝動,於是就那麼上前一步,伸出雙手將虛月擁入懷中,一如十六年前兩人從鹿門山共乘法器迴歸鳳歌山時的相偎相依。
虛月正說著的話戛然而止,婀娜的細腰瞬間緊繃,宛若一張被拉滿的弓,若再觀察的細緻些甚至能看到她頸項間白皙肌膚上乍起的戰慄。
但她終於還是沒動,任由葉易安越來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良久之後再開口時已帶著明顯的顫音,“只要你能帶著天機穀子弟救出我師父他們,我……答應……做你的道侶”
除了那明顯的顫音,她的聲音乾澀蒼白,但餘韻之中卻有著無限的屈辱、憔悴與無奈。
這餘韻讓葉易安的衝動瞬間退去,甚至比來時更快。退後一步轉過身,他不想讓虛月看到他的臉,“付出這麼大的犧牲,值嗎?”
虛月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跨前一步逼問道:“你救出我師父他們,我就做你的道侶,你答不答應?”
“我若真要救你的師父,與什麼道侶沒有任何關係。不過現在……沒法救”
“你見死不救!”
“不是不救,而是不能”
“勾結魔酋,即入魔道,人人得而誅之”,虛月終於爆發了,此前所有的委曲求全都不是真實的她,她這一刻說的、做的才是最真實的自己。
沒有任何預兆說翻臉就翻臉,葉易安在看到身周空中爆出一片白色毫光時就已急速向右逸去,但虛月卻似能提前看出他躲閃的方向,熾白毫光包裹下的青冥簡急速而至,重擊葉易安後心處。
虛月發難太快,快到葉易安甚至來不及驅馭丹力護盾,眼見具有絕大威能的青冥簡就要擊中時,一團玄黑光華陡然綻放,光華之中清晰可見眾多雲紋漂浮其間。
青冥簡正中玄黑光華,激盪起的丹力流波四下飛濺,林中十餘株大樹在亂飛的草屑中轟然倒地,砸出一片沉悶的響動。
危急時刻依舊是裂天戰甲建功,若沒有它傍身,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