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的乾乾淨淨。
雅閣之內,葉易安清淡的聲音仍在繼續,“諸位若執意不肯援手,租庸調稅賦與徵發徭役之事暫且不提,州衙對各派在襄州境內的商賈貿易再也優容不得了。各位今天既然賣了州衙一個面子,州衙也不能沒有表示,給十天時間請各派將這些商賈貿易行自行了結退出襄州,十日之後,若真要州衙動手清理時,大家臉上須都不好看了”
紅楓小築來的黃管事是個暴脾氣,受不得氣。“啪”的一聲拍案而起,“葉易安,你這是威脅我等?我紅楓小築在州城中的產業素來嚴守《大唐律》……”
不等他將話說完,葉易安已淡淡的接過了話頭,“黃管事定要說威脅,那就是吧。某奉馬大人之令而來,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凡不肯襄助州衙之門派,州衙絕不歡迎其在襄州境內落腳漁利。至於守不守《大唐律》?黃管事,這個是要州衙說了才算的”
至此,葉易安已是圖窮匕見!
黃管事緊盯著他眼中閃爍不定,葉易安迎著他的眼神無一絲一毫之避讓。
無聲的對峙持續了許久,最終,黃管事移開眼神,冷哼聲中憤然……重新坐了回去。
見狀,葉易安淺淺一笑。這個結果早在他預料之中,陰管事也罷,黃管事也罷,不過是外強中乾,色厲內荏罷了。
一個修行門派若要立足乃至發展就必然要有穩定的藥石及錢財來源,這是根基。而這個根基必須紮根於人間世中。只此一條,襄州州衙就有了牽制境內修行門派的本錢。
除非這些修行門派真能捨棄襄州而往別地經營產業,只是此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因為需求的緣故,凡修行門派所經營的商賈貿易行在業務上極其相近,至少都與藥石有著直接關係,如此一來便極容易引發競爭。
不同的州府境內又有不同的修行門派,這些門派豈能容得下紅楓小築等外來門派搶食?強龍難壓地頭蛇,若非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出走只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下下之策。
更何況,遍數山南東道境內,又有幾個地方能比襄州更為富庶,水陸交通更為便利?
雅閣內重又恢復了寂靜。
在無邊的寂靜中,黃管事等人第一次清晰並深刻的認識到,素來讓他們引以自傲的修行門派絕非想象中的那般超凡脫俗。往日讓他們極其不屑的地方官衙竟也有無法輕忽的力量。
這一刻,葉易安適才說過的那句話重又浮上心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仔細咀嚼這十六個字,黃管事等人只覺心中五味雜陳,難以言表。
寂靜之中陳方卓哈哈一笑,舉起酒樽對葉易安對飲了一盞,“不提什麼州衙不州衙的,既然老弟升任了主管州城靖安的副都頭,以你我的交情焉有不幫襯的道理。某就做個主,回山之後即譴十名弟子下山交你調遣,如何?”
葉易安起身向陳方卓深施一禮,“天機谷急地方之難,陳兄雲天高義,州衙及我自當牢記。山高水長,異日自有還報”
陳方卓急忙離座扶起葉易安,“你要人我給你,只是這時間上……同為修行之人,葉都頭也當明白人間世中不利修行,這些弟子若是耽擱的久了著實不便”
葉易安攜著陳方卓的手共同落座,鄭重言明一等州城復歸於平靜之後,即刻譴這些弟子回山,絕不多遷延時日耽誤他們的修行。說完這些之後他也笑著點了一句,州衙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要的是精兵強將,濫竽充數可是不成,天機谷譴下山的弟子至少得是靈丹期吧,否則,天機谷怎麼拿的出手?
天機谷在五派之中實力最強,陳方卓如此表現,陰管事與黃管事更是再也無話可說。兩人也都捏著鼻子認下了十個靈丹期弟子的派差,而後分毫不肯多留的告辭求去。
葉易安滿臉春風,恭恭敬敬的將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