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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唱罷,只是靜聽的葉易安卻始終沒有說話,言如意終究還是忍不住了,“怎麼樣?”

“很好”

“什麼好?”

“你唱的很好”

“那歌詩呢?”

許久的沉吟後,葉易安方才乾乾聲回應道:“聽起來很美也很好,但就因為太好反而不真切了,世間哪有這樣的好事?”

聞言,言如意的身子微微一震,不知是否想到了什麼。無聲之中將手指正在撫弄的一枚小石子遠遠扔進了平滑如鏡的小潭中。

石入水面蕩起一圈圈向外擴散的漣漪,並肩而坐的兩人俱都看著漣漪一圈圈泛起,擴散、消失。

無人說話,靜默再次襲來。

當最後一暈漣漪也徹底消失後,葉易安站起身來,“我該回去修煉了”

說完,他便邁步向山洞走去。看著他那披著一身星輝的背影漸行漸遠,言如意轉過身來,靜靜的坐在小潭邊,許久許久,直到越深越濃的夜霧將其全然籠罩。

這一夜隨後的時間裡,言如意再沒進山洞。

這一夜隨後的時間裡,葉易安總是睡的不甚踏實。

第二天天剛放亮,葉易安放棄了每日清晨必行的修煉,走出山洞來到了昨夜的小潭邊,遠遠的就見言如意依舊坐在那裡,似乎從昨夜自己走後她就一直坐到了現在。

如此星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夜露深寒,你……”

“你醒了,坐”言如意沒有回頭,一如昨夜赤足而來時的樣子拍了拍身邊的蔓草,“坐”

或許是眼前的言如意太不一樣,太陌生的緣故,葉易安沒再說什麼,重又坐回了昨晚曾經坐過的位置。

坐下之後,言如意卻沒說話。

葉易安靜靜的等了一會兒,正欲開口時,言如意突然輕輕的哼起一個別有風味的曲調,曲調哼完,她已旁若無人般輕輕唱道:

隴頭流水,流離山下。念吾一身,飄然曠野。

朝發欣城,暮宿隴頭。寒不能語,捲舌入喉。

隴頭流水,鳴聲幽咽。遙望秦川,心肝斷絕。

與昨夜唱《鄭風?野有蔓草》時不同,言如意唱著這分明是民歌的曲調時雖然歌聲極輕淡,卻讓人油然感受到其間沉鬱的哀傷、孤獨與悲憐。

只聽歌詞,這三首民歌唱的是北地旅人的艱辛,其間有行人的孤獨飄零,路途的險峻難行,北地的嚴寒刺骨,以及心懷家鄉的悲痛情緒。

乍聽之下,葉易安原以為言如意是起了鄉關之思,但稍一品味,卻又覺得言如意在這三首民歌中顯露出的心思與情思遠非如此簡單,恰如她這個人般,撲朔迷離,幽遠而難以把握。

唱完,言如意沒有再如昨夜那般相問。葉易安感覺到此刻的她太過於不同,又見她久久無言,遂扭頭看去。

這一看,便是一愣。

前些日子他一直在那昏暗的山洞中,心思也全在修煉上,從不曾真正細看過言如意。昨夜雖月光大好,但畢竟是隔得遠。自那日斷崖相擁跳下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