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插道。
“錯了,錯了,聽聞是這小書童不自量力,與二殿下一同看上了九曜星宮的月孛星使……”另一位神仙搖著扇子忍不住插進來。
我禪了片刻,拿了桌上那仙童放下的人參,莊重與身旁攬著我肩膀,正目光灼灼吸收八卦的撲哧君道:“人參很曲折,還有許多須。”
殿外大嗓門的小仙侍拂塵一甩,朗朗道:“天帝駕到!天后駕到!”
第二十七章
殿外大嗓門的小仙侍拂塵一甩,朗朗道:“天帝駕到!天后駕到!”
話音未落,濟濟一堂神仙們皆停了高談闊論,斂了不羈行止,齊刷刷站將起來,恭恭敬敬攏著雙手垂首相迎。我本欲探頭瞧個新鮮,見眾仙此番模樣,便也不好囂張地昂首東張西望做那出頭鳥,只得半垂了頭,一雙眼儘可能地變換角度力圖瞧得遠些。
這一瞧不打緊,一雙好端端的眼珠子險些被晃成青光眼,還未瞅見天帝天后,先瞅見一片沖天光芒四下綻放,定睛一看,卻是兩列娉婷有致的仙娥打頭陣,個個手中皆託了朵琉璃空心盞,盞中各放了只剛成形的星星,星星雖然剛成形,那光卻不減,透過琉璃晃得人頭暈目眩,難怪眾仙皆不敢抬頭。眼睛一陣痠軟,我亦終是沒撐住,遂低了頭。
“諸位仙友且免理,都入席吧!”
阿彌陀佛,約摸過了三盞茶的功夫,才聽得落髮可聞的大殿中傳來一句氣派威嚴的賞座。
我們花界從沒有這許多規矩,是以我此番垂頭垂久了不免有些血脈不暢,將將要坐下卻覺腳下步履一陣虛浮,底盤沒掌穩,一歪歪進了身邊眼疾手快的撲哧君臂彎裡,待我坐正身子穩定身姿,一抬頭,沒瞧清天帝天后,倒是一眼正對上鳳凰一雙細長鳳眼。
那眼神,嘖嘖,如何形容好呢?聽過凡間有門功夫喚作“烈焰掌”,倒是沒聽過有什麼“烈焰眼”,還聽說凡間有門偏門功夫喚作“寒冰掌”,卻沒聽過有什麼“寒冰眼”,可現下,我私以為鳳凰那細長上挑的眼睛再配那副神情,真真半是烈焰,半是寒冰,輪番交替,撲朔迷離,十分具有觀賞性。
這鳥兒果然小氣,不過就是多取了他三百年靈力麼。
我不屑地偏過頭,將注意力轉向那殿首主位上供著的兩座大神。鳳凰右上首端擺著的那位,穿著撒金繡百子緞袍,頭上點翠滿鈿,累絲金鳳的金珠顫顫垂在鬢角處,生生映得滿身矜貴氣度不凡,一雙細長鳳眼危危上挑。唔,這派頭,這眉眼,鳳凰倒是盡得真傳。
“本神今日壽筵,難得諸仙得空賞臉,叫這紫方雲宮蓬蓽生輝,本神十分地歡喜。”話雖如此說著,那滿面傲氣卻彰顯出另一番理所當然意。
殿下一干神仙應和道:“哪裡哪裡。”“應該應該。”“天后客氣了。”
“開宴吧。”殿首另一尊大神開口。我將他細細看了一番,紫金冠、白玉帶,四合如意雲紋袍,面目倒不似那天后威嚴,晶燦的眼睛不自覺地彎起,嘴角噙了絲笑紋,倒有幾分春風滿溪桃花盛的模樣,和那凡間小廟裡擺放供奉的有些出入。
“說起男神仙裡的表率,為首當數這天帝陛下,風流一笑彈指間,天下桃花盡網羅。聽聞當年,饒是冷清避世的花神亦被他迷過幾萬年。”撲哧君拍了拍我的肩,望著天帝,滿目欽佩,“我們作男神仙的若能做到天帝這境界,這段數便是頂級了。小二仙可藉此機會好生觀摩觀摩,以後若要摘取個把仙姑的芳心,也好有個參照。”
既而,又道:“不過,現如今這火神我觀著倒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資質。只是,你說火神作甚一入殿便直勾勾盯著我瞧?看來方才幾位神仙說的倒不假,原來火神真真喜男風。”撲哧君撣了撣額前一縷發,不勝唏噓地喟嘆:“我一貫曉得自己有些倜儻風貌,不想除了女子,竟連男子也能吸引,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