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愛那溫婉女子,倒要辜負火神此番一見鍾情了,真是作孽呀作孽!小二仙你說是吧?”
呃……我愣了愣,乾乾應道:“果然很作孽……”
“小神潤玉恭祝天后福壽綿長。”聽聞殿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抬頭,但見小魚仙倌舉了只酒觴向天後祝壽。原來祝酒已經開始了,小魚仙倌是大殿下,理應從他這裡打頭。
天后端起面前酒樽稍稍一抿,細長了雙眼,緩緩道:“夜神如今益發地樸素了,堂堂天界大殿下參加壽筵,只別根藤條做髮簪,本神尚能體會夜神儉樸之意,只是,外人斷不如本神這般知曉夜神的性子,怕不是要起些誤會,以為夜神不賞本神臉面,屆時,難免又要編派些你我母子不合的謠言。不知夜神以為是與不是呢?”
小魚仙倌飲盡杯中酒,灑然一笑,回覆:“如此,天后便誤會了。白玉螭龍簪、花銀鎏金簪、玳瑁翡翠簪,這些或許貴重,然則不過是些空物,於潤玉而言斷然比不過這根葡萄藤珍貴,此藤乃摯友所贈,意義非凡。今日天后大壽,潤玉以為非此簪不配。”
呵呵,小魚仙倌這話真真地道得很,我喜歡。
身旁撲哧君大刀闊斧攬了我的肩,道:“喏,這夜神說的好友莫不是小二仙?我瞅著你頭上這簪子倒與他一式一樣。”
嘖嘖,這撲哧君忒沒眼力了些,好比世上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這葡萄藤也斷然沒有兩根是重樣的。
“那日市井茶點鋪裡與你作伴的莫不竟是這夜神的化身?你與夜神……”撲哧君連連搖頭,“我就說天帝佔盡風流,定然物極必反,如今果如我所言,不想兩個兒子竟都是斷的。”
我正做虛心狀聆聽著撲哧君的一番高論,卻見鳳凰面色哐啷啷飛落三千尺,一雙利眼之中刀光劍影騰騰而起。
再看天后,面色高深,倒是一旁天帝笑了笑,道:“這藤倒有些閒趣,不知我兒摯友今日可在席間?”
鳳凰收回眼神,挑了挑眼看向小魚仙倌,小魚仙倌面不改色心不跳,雲淡風輕道:“潤玉友人非仙非神,乃一精靈耳,故不在今日邀約之列。”
“可惜了。想來是位方外淡泊高人,下次若有筵席,不妨亦下張拜帖。”天帝藹聲道。
“是。”小魚仙倌作了個揖返回席間。
方外淡泊高人?我撫了撫下巴,這天帝眼力不錯,憑根葡萄藤就能看出我的無上人品,點評地十分中肯。
鳳凰淡淡蹙了蹙眉,正欲傾身與小魚仙倌說些什麼。我身旁撲哧君嘻嘻笑著拍打我的肩膀,“原來小二仙是個精靈,如此說來倒與我品階相當嘛!”
見狀,鳳凰止了話頭,銳目一掃,停在我的肩頭,唇角不著痕跡一抿,指尖一彈,一團小得近似螢火的紅光閃電般劃過殿堂中央直愣愣往我這方向過來,速度甚快,我還沒來得及閃躲,那紅光已然越過我的肩頭,不見蹤跡。
幸得鳳凰失了準頭,不曉得是個什麼厲害的法術要來對付我,我拍了拍胸口,還未來得及慶幸,只覺著身後有個什麼冰涼涼的物什正貼著我。
我伸手一抓,一派水潤滑溜觸感,再捏捏,有點軟軟的噯。
細長、冰滑、柔軟……莫不是……?後頸一排寒毛唰唰立起,我緩緩回頭。
“蛇!”
縱是冷靜理智如我,縱是方外淡泊如我,也一下跳了起來。佛祖爺爺啊佛祖爺爺,一條通體青碧的竹葉青就這麼大剌剌地盤桓在我身後蒲團上,我們葡萄的天敵啊天敵,我抖了抖牙根。
“嗯~”有人沉聲開口,幾許不悅夾雜,“這位仙友可有何事?”
我回頭,但見滿殿神仙坐得妥妥當當,俱疑惑地瞧著我這立得筆筆直的,天后勾了眼亦看向我,想來適才是她問我話。
這天后想來和鳳凰一般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