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把周蒼交給她的一包鈔票收在櫃子的最下面,耳根子通紅。
再過兩年她就十八歲了,到時候他們就可以登記結婚,成為真正的夫妻。
想到這裡她又有些煩心,自從富貴哥打獵回來解決了家裡的糧荒問題,村裡有些人似乎就盯上他們家了。
這幾天總有人從她家前後經過,尤其是前院的老李婆,最近總是來串門子。
表面上是找姥姥閒聊,可是話裡話外的總是離不開富貴哥能打多少東西,能換多少糧食。
或者鄰村誰家有姑娘身條好適合給富貴當媳婦啥的。
臭老婆子是眼瞎了嗎?看不到自己?
她就是故意的!這個老李婆算是個半職業的媒婆,為了說媒的那點謝禮,前幾年她還收到過豬頭。
打那之後老李婆的行情不知咋的就起來了,誰想找她給說媒,一個豬頭就成了最低標準。
胡香蘭也很煩她,可是還不好表現出來得罪她,要知道媒婆這種人,經常十里八村的到處走。
她想咋說話,說好的壞的,很容易影響一個人的名聲。
今天她就又來了,在家裡拉著胡香蘭胡扯,直到周蒼拖著爬犁回家。
周蒼和張全福先去了趙開山家,把一麻袋的魚交給趙開山,樂得老趙心花怒放,魚,肉全有,他這個年可以過得美滋滋的了!
又到張全福家,準備卸下一麻袋,全福按著麻袋不讓周蒼卸。
“富貴,我留下幾條小的吃就行了,這些你拿回去!”
“扯啥淡呢?咱倆一起弄的,這有兩麻袋,一人一袋子正好!”周蒼見他執拗,單手抓住全福腰帶往後一扯。
全福媳婦帶著孩子聞聲出屋看熱鬧,見兩人打鬧也是樂呵呵地看著。
張全福就這樣被周蒼輕描淡寫地拉到一邊,見周蒼把麻袋往地上一立,眼眶子就有點紅了。
“富貴,你這...”
“少墨跡,嫂子你趕緊的,收拾兩條給孩子燉湯喝,補補營養,你看瘦的!”
周蒼指著全福家孩子衝張全福媳婦說道。
張全福媳婦看了看自己男人,見他只是搓著手傻笑並沒有繼續拒絕。
也就明白這麻袋魚是自家的了,扭頭衝一旁的女兒說道,
“花兒去拿剪刀,給你做魚吃!”
“好耶!”小女孩歡呼著跑進屋裡,不一會就噔噔噔地衝出來,舉著剪刀遞給她媽。
“你們整吧,我先回了!”周蒼擺擺手。
“把漁網卸下來,我收拾收拾補補!”張全福伸手把漁網拎下去說道。
兩人用了一天的漁網上粘了不少的草棍,有的地方也扯破了,正常也是每次用完都需要清理乾淨再修補一下的。
“行!”周蒼也不客氣,兩人已經商量好這幾天再去撈幾次,留夠了自家吃的,剩下的都拿去賣掉。
白狐狸已經睡醒了,這會兒正窩在周蒼的被子裡。
全福媳婦和孩子離得遠,也沒好意思盯著爬犁看,就沒發現這貨,不然非得嚇一跳不可。
周蒼拖著爬犁回家,剛進院子,白狐就跳下爬犁在院子裡踱著步轉圈。
“富貴哥!”張月撅著的小嘴在看見周蒼那一刻立馬放下來,老李婆帶來的不快也拋到腦後。
胡香蘭和老李婆也出來看,胡香蘭已經習慣了,老李婆卻是頭回見到周蒼打獵回來,感覺非常震撼。
“那肯定是一麻袋的魚!”老李婆心想。
對於整天吃高粱粥不見葷腥的人來說,這院子裡的魚腥味簡直衝腦門!
她嚥了咽口水,自家老頭子是個窩囊貨,除了在生產隊幹活掙點工分,就沒別的任何門路。
還得靠她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