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起初只是一閃而過,後來卻在陳桑的心底越陷越深。
去酒店調查的車上,陳桑看著車窗外飛速往外後的街景,突然問道:“在你看來,陸懷川是個什麼樣的人?”
霍嶢:“你想問,江榆為什麼會找上他?”
陳桑點頭。
跟霍嶢聊天就是這點好,他總能在第一時間快速get到她內心的所思所想。
“可能是看中了陸懷川身上的錢。”霍嶢道,“陸懷川的母親,是大院裡前些年剛退下來一位長輩的妹妹。”
單從輩分而言,霍嶢還得叫陸懷川的母親一聲姑姑。
“江榆到霍家的時候,陸懷川早就從大院裡搬出去了。兩人估計沒怎麼打過照面,但江榆應該聽過陸懷川的名號。坊間有訊息傳聞,他舅舅可能會把家產留給陸懷川。”
霍嶢沒說的是,當年陸懷川的母親跟一個男人跑了之後,過了好幾年才回來。
再回到京城時,她的身邊就帶著年幼的陸懷川。
陸懷川的舅舅看不上自己的妹妹未婚先孕,但還是看在血緣關係的份上,在大院裡給母子倆安排了一棟小樓居住。
陸懷川自小沒有父親,在大院裡時常受到以商湛為首的一夥兒人欺負。
關鍵他被欺負了也不知道喊人,跟個小牛犢子似的,硬是一個人單挑好幾個。
後來跟商湛幾人的交情,算是不打不相識。
陳桑聽到這段往事,問:“你那時候也欺負陸懷川了?”
霍嶢搖頭:“沒有,我是跟陸懷川一夥兒的。畢竟跟他家有點沾親帶故的,看到他一個人被欺負,我可不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當時商湛一行人雖然人數不少,但架不住霍嶢可是霍老爺子捧在手心裡的香餑餑,老霍家十代單傳,才有了他這麼一個獨苗苗。
凡是大院裡的小孩兒,幾乎都被交代過別招惹霍嶢,走路都得繞著他走。
小小霍二爺一上場,大院裡的那幫子弟不敢對他動手,打起架來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因此,這一場以二對多的戰役,最後竟真打了個平手。
幾人熟絡起來之後,就開始組織成了一個小團體,連小學初中上的學校都是同一個。
霍嶢是其中年紀最小的那個,按理說他得晚上幾年學。
架不住他跳級跟跳高似的,硬是將自個兒跟其他人拉到了同一水平線。
幾人在上大學的時候才分開,霍嶢被最高學府特招,連高考都不用參加,但霍老爺子先安排他進了兩年軍營。
商湛和周羨南成績不行,被送到了國外上大學。
至於陸懷川,則是去了港城讀醫學院。
當時,林柔也去了港城讀書,兩人就是在那裡認識的。
陳桑不解:“陸懷川的舅舅不是自己有孩子嗎?為何會傳聞對方會把家產傳給陸懷川?”
聞言,霍嶢的語氣略微有些沉重。
半晌,陳桑才聽到他的聲音一字一句響起。
“全死了。兩個兒子,一個邊防,一個回來當了消防員,最後都因公殉職,英年早逝。”
陸懷川起初跟舅舅家鬧得不愉快,母親一個人帶著他過活時,沒少受對方白眼。
因此才會在母親離世後,單獨搬出去住。
但眼看著舅舅白髮人送黑髮人,陸懷川不忍心看他孤苦伶仃,回去的次數反而變多了起來。
自然而然的,遺產的訊息便這麼傳了出來。
陳桑內心一陣唏噓,萬萬沒有想到,在陸懷川的身上,居然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想到他那張跟陸昀知熟悉的側臉,陳桑忍不住發問:“你知道他的生父是誰嗎?”
霍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