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內心焦急,恨不得能有件隱身衣,可以讓她去見皇甫曜,他這樣折磨自己,令她的心很痛。
可是她不能。
她好不容易讓祁煜相信她真的不在乎皇甫曜的生死,所以這段時間,她必須忍耐,就算心中再焦急,也不能露出半點破綻,不然一切都功虧一簣、前功盡棄了。
次日清晨,便聽到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麗妃昨夜夢遊,不小心從寢宮的臺階摔下,不幸小產了。
進寶沒想到祁煜的動作居然這麼快,雖然她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方法,但麗妃小產的事情絕對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竟然連個胎兒都容不下,夢遊從臺階上摔下,不過是他欺騙眾人的手法。
他除掉麗妃的胎,卻留下麗妃,原因只有一個,他要利用麗妃牽制姚氏一門。一旦他達到目的,麗妃的命運將會怎樣,不言而喻。
進寶有心同情麗妃,而她連自己都無法自保,又如何幫得了別人。
午後想要小憩一會兒的時候,惠妃過來了,說想和她一同去看看麗妃。
進寶想了一想,讓鳥兒準備了人參燕窩,然後和惠妃一同前去麗妃居住的春華宮。
春華宮距離水清殿有些遠,一路上和惠妃坐了步輦過去,雖然山間景色宜人,但惠妃和進寶各懷心事,氣氛略顯壓抑。
春華宮的宮人見惠妃和進寶一併來了,忙施禮請安,惠妃擺了擺手,讓她們起來,但她們並沒有看到麗妃身邊的貼身宮女靈兒和香浮。
惠妃掃了一眼,見一位常在麗妃身邊的宮女織錦,招手叫了過來,忙緊張地問道:“麗妃娘娘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雙眼紅腫,帶著哭腔答道:“太醫已經診治過了,娘娘適才喝了藥剛睡下。”
惠妃又問:“可有人稟告皇上?”
織錦點點頭道:“皇上已經來過了,安慰過娘娘,剛剛才走。”
惠妃“唔”了一聲,隨後腳步放輕地走進了內堂。
進了內堂,宮女彩瓊臉上猶自掛著淚,半跪在床邊忙不迭的用冷水替麗妃擦拭額頭,見她們進來,忙起身施禮。
進寶探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麗妃。
麗妃似乎在發著高燒,臉上泛著不自然的潮紅,兩瓣嬌嫩的唇毫無半點血色,緊緊地閉著,就連在昏睡中,她的眉頭也因為痛苦而微微皺著。
沒有想到平日裡那樣強勢的一個人兒,如今躺在床上,猶如一片枯葉一般了無半點生氣。讓人看了不禁鼻酸。
惠妃見此情景也不由地觸動了心腸,拿起絲帕輕輕地拭了拭眼淚。怕吵到麗妃,惠妃走到外間的桌旁坐了下來,仍憐惜地向裡面的床榻上張望,重重地嘆了口氣。
織錦忙端上茶盞,放在惠妃和進寶面前,但惠妃並沒有喝,擦了擦眼角,看到的宮人皆是平日裡不常露面的,惠妃納悶地問道:“為什麼是彩瓊一個人服侍娘娘,其他人呢,靈兒和香浮跑去哪兒了?”
織錦的眼眶又是一紅,聲音溼潤地回稟道:“靈兒和香浮姐都被皇上的侍衛帶走了。”
“帶走?”惠妃不明白她的意思,“帶到哪兒去了?”
“因為靈兒和香浮疏於照顧娘娘,才會令娘娘夜半夢遊的時候,失足摔下臺階,所以皇上將她們帶走,要砍她們的頭。”
惠妃一驚,而後道:“這也難怪了,她們是麗妃的貼身宮女,怎麼就這樣不當心啊,要知道掉的是龍胎啊,就算她們有十條命也不夠償還的。不過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前都沒有聽說過麗妃有夢遊的病啊!”
織錦咬了咬嘴唇道:“奴婢……也不清楚。”
“你們怎麼會不知道?難道出事的時候,都沒有人在麗妃的身邊嗎?”
織錦猶豫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