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原本也不信,只是他這幾個月在京中頗有盛名,拿脈看診,無不應驗,聽說還善於看相,相手、相面俱是十分之準……”
張太后奇道:“他還善於相面?怎的不曾聽他說?”
趙顒便道:“他說相術乃是妄言,也是遊戲之言,不能輕信,也不肯隨意給人看相,哪怕看了,言說過去事,十分篤定,言說未來事,卻要改動一二,以免洩『露』天機,只他醫術精湛,道法精深,以這兩者出名,相術倒是排在了後頭。”
張太后年輕時倒是不怎的信這些,可年紀越長,越發對長命百歲,輪迴永生之事感興趣,聽得趙顒這般說,倒是起了興致,笑道:“那改日便要請他進來給老身相面一回!”
兩人說了幾句,張太后復又想到什麼似的,道:“前一陣聽人說竦兒得了百日咳,病得厲害,許多太醫看過了,因小兒月份小,不好用『藥』,總不見好,許多天不曾抱過來,這一向可是好些了?”
聽得母親問到自家幼子,趙顒忙道:“早間出來的時候,兒臣才去看了一回,已是大好了。”他說到此處,笑了笑,“這也是松巍子的功勞,他善看小兒病,請得過來,也不扎針,也不怎的吃『藥』,只開了兩張『藥』膳方子,三劑下去,已即見效,吃了不到十天,便已全好……”
他復又嘆道:“松巍子能治小兒,也能治疑難雜症,當日若是……他早在京中知名,請進宮來,還能有救也未必可說……”
張太后如何不知道兒子說的是小皇子趙署,一時也沉默了下去。
然則她聽得那“疑難雜症”四字,卻是起了心,思忖片刻,想到:太醫院那一群人已是不中用了,可天下名醫,也不僅存於太醫院中,未必他們看不好的,旁人也看不好,這松巍子既是善治疑難雜症,不妨再好好試他一試,當真是個厲害的,拿去給二哥看一看,醫得好,便算是撿回來的,醫不好,左右也是醫不好了……
如果能醫得好,便給他一個太醫院奉『藥』之職,又待如何?
她雖說嘴上對趙芮百般嫌棄,心中也不甚滿意,可兒子畢竟是兒子,如何會半點不放在心上,況且張太后攝政十餘年,甚為清楚皇位異常更迭的壞處,最好還是能叫天家親子繼位,趁著自己還能動,便是兒子不幸去了,也能幫著再看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