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自動將尼古拉列為背叛者了嗎?
顧星文心底一沉,安娜的話貌似在不斷暗示他這個從遊戲裡揪出來的Ax人員已經逐漸失去了價值,最好現在就放手。
但他不肯。
他不信任集團,一點也不信任,逢場作戲誰都會但是來真的——不可能!
想到這裡,顧星文暗暗收緊了抓著尼古拉的手。
一路上二人相對無言,安娜坐在顧星文的對面,此時她的手已經被接好,絲毫看不出方才被扭斷過。
她明明有很多話要問,甚至以她這種身份的根本不可能和“間諜”坐在一起。
可她就是在那裡撐著下巴,歪頭看向顧星文,一言不發。
感受到對方那莫名其妙的眼神,顧星文在面具下撇了撇嘴。
這個面具是地獄遊戲特供的獨一份,就算透視點到最高等級也看不穿。
沒在怕的。
但向來對他人眼色極為敏銳的他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安娜的無形壓迫,就像當年的姑姑一樣。
人對人的壓迫有時候並不會擺在明面上。
長久的沉默,不解釋,某些情況下更會在人的心理上造成壓力。
尤其是那些年齡偏小的孩子或者心智還未成熟的人,面對這種形式的“冷暴力”往往會變得不知所措。
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不斷反思是不是自己哪裡出了問題,最後被無形的壓力壓垮。
如果是曾經的顧星文他會怕得要死,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但很可惜安娜面對的是已經成為管理員的他。
壓力?什麼鴨梨?
反正你不說我就不開口,主打一個裝不知道。
他不管安娜想怎麼做那都只是無用功。
但旁邊的尼古拉顯然沒有顧星文這份底氣,他縮著腿坐在那裡,手指緊張的差點打結。
即使這裡的溫度並不高,但汗水還是將他後背的衣襟打溼。
他心裡想著:完了完了,安娜小姐根本不相信我!
那是地獄遊戲的人啊!管理員是什麼惡魔全天下人都知道!敢和管理員的人這麼說話做事,安娜小姐當真不想活了!
絕望在尼古拉的心底開始蔓延,如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鬼吞噬著他的每一分理智。
無論多不願意,但他此時只能將唯一的希望寄託在工作人員大人身上,希望對方真的能保住自己。
安娜就這麼冷冷地盯了顧星文一路,見對方居然沒反應,心底不覺好笑。
“倒是挺能忍得住的。”
能抗住上位者壓迫的也有,不過後面呢?
大約半小時後飛行器緩緩降落,雖然有隔音,但是聽力靈敏的顧星文還是隱隱聽到了一些聲音。
說話聲?
不....那不像是活人的聲音!
果然顧星文沒有聽錯,他剛跟著下來時就看到一個有成年人身高的東西撲了過來,還夾雜著尖銳刺耳的機械音!
“誒呀誒呀——原來是莫爾恰林的大小姐,今天正好有演出,您的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們感到榮幸之至!”
是的,衝過來的並不是什麼人類,而是一個身穿極為體面的禮服,外表銀白的機器人。
機器人的面部構造很精細,幾乎和活人沒人區別,但偏偏正因為與活人無限接近,在它盡力露出那種諂媚無比的笑容時詭異到了極點。
怎麼說來著?哦對——【恐怖谷效應】
看著這嘴角都快咧到耳根的東西,顧星文第一次不適地皺起眉頭。
霧冬的寒風還是那麼冷,但漆黑壓抑的城市早已消失,眼前屹立在冰原中的純白宮殿門口大開,陣陣暖流撲面而來。
此地處處透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