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兆惠待兩人放下茶碗,方道:“說什麼捨不得,當我們兄弟多吝嗇似的!你哪回來我沒給你喝?展兄,我這不過仗了茶好,小白喝茶那才叫講究,七分好的茶葉他也能煮出十分滋味來,可惜眼高於頂,不屑理人,如不是他有興致,憑誰求也不應。我兄弟也只加冠那日央得他應了一回,時隔兩年,至今齒頰留芳。”
丁兆蘭道:“展兄既喜歡,多喝幾杯。”
白玉堂接道:“那就不叫品茶,是飲牛了!”
丁兆蘭面上一紅,道:“五弟,你這張嘴真是不饒人!展兄初來,也不給我留點面子!”
白玉堂笑道:“你平日裡說話也不是這般態度,橫豎又沒長輩,一本正經的讓誰看!”
丁兆蘭也笑道:“為兄算怕你了!展兄,去年聽二弟說起你行事氣度,仰慕不已,苦於拜訪無門。昨日聽柳兄說起兄近在咫尺,小弟心急難耐,如不是怕失禮,恨不得插翅飛去。今日既得償夙願,小弟就放肆了,說話隨便之處,還請兄莫見怪!”話雖仍客氣,已是滿面笑意,不復方才嚴謹之狀。
展昭道:“原是隨便些好,賢兄大名高義,展昭也仰慕已久。去歲如不是公務纏身,早就登門拜訪,今日相會也是三生有幸!”
說到公務,難擴音到展昭入仕之事,雙俠一番誇讚豔羨,展昭謙道:“實實出於不得已,若非礙著包大人一番情意,弟早就掛冠遠隱了。”
丁兆蘭不以為然,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理應為國家出力報效。吾兄何出此言!”
丁兆惠亦是點頭:“若是人人只圖自己悠閒自在,這家國何人來護!”。
他兄弟將門之子,自小耳燻目染,不同於尋常江湖人物,見識也自是不同。
丁兆惠對白玉堂上京之事甚感興趣,細細問了,白玉堂也不瞞他,把前因後果說個清楚。
丁兆惠聽到最後道:“小白,這前幾件你手段雖狠,卻是大快人心!至於展兄這事,哥哥聽了可得說句心裡話:原先哥哥覺得你萬般皆好,惜乎心高氣傲,不能容人。今番這般處事,方顯出你的心胸來!是哥哥小瞧了你,來,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白玉堂笑道:“丁兆惠,原來你平日裡是這樣看我的!既說了實話,我也不跟你計較,免得又說我氣量狹小!”說著把茶喝了。
丁兆惠道:“這才是好兄弟,等午時用膳,哥哥再敬你幾杯。”
白玉堂皺眉,他倆熟透,平日裡原是互叫姓名的,聽丁兆惠改了稱呼,很是不耐,道:“這貓兒說句話,你還當真了。不過大我兩月,也稱哥哥,不嫌寒磣!”
雙俠聽他說“貓兒”,均楞了一楞,丁兆惠道:“你這是怎麼稱呼展兄的?”
白玉堂笑而不答,展昭微覺尷尬;也是不語。
丁兆蘭悄悄拉了弟弟一把,接過話頭,道:“五弟倒提醒了我,還沒請教展兄貴庚?”
展昭見他轉過話題,很是感激,忙道:“勞丁兄問,已虛度二十二載。”
白玉堂聽了轉過目光,上下看了眼道:“我見你這般老成持重,還當你大了幾歲,原來不過跟我等同年!”
丁兆惠道:“展兄幾月生辰?別還大不過我們。”展昭說是三月。
丁兆蘭笑道:“那還是兄長,我倆秋天降世,五弟臘月的生日。”
頓了頓,丁兆蘭道:“小弟知展大哥祖籍常州府,一向無緣得去,敢問家中伯父伯母安好?”說著拱手站起。
展昭心中一慟,也起身回禮,道:“多謝丁兄問候,先父母都已故去。”
丁兆蘭忙道:“是小弟失言了,大哥莫怪!”
丁兆惠看了哥哥一眼,問道:“不知展大哥家中可有姐妹兄弟?”
展昭搖搖頭,坐下道:“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