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道:“老管家免禮。”
白玉堂見白福站在那兒只顧打量展昭,責道:“你怎樣侍侯的,連杯水都沒有?沒看見爺這般模樣,還不吩咐燒水讓爺們沐浴更衣。”
白福道:“爺每早練完功均要沐浴,這水不用吩咐也已燒停妥,想兩人用也儘夠了,待老奴讓小廝們備好再來請爺。”又問展昭:“展大人衣物……”
展昭道:“昨日連馬交與前莊家丁了。”白福道:“老奴這就派人去拿。”
白玉堂不耐道:“這一來一回不知要耽擱多久,你我身量相差無多,我年前新做了幾套還沒上過身,先拿來換了,。”
展昭推辭:“怎好穿白兄衣物,展某再等等吧。”
白玉堂道:“怎麼,我的衣物你看不上眼?”
展昭忙道:“決不是,白兄何等講究……”
白玉堂一擺手:“既不是,就別推辭了,洗完吃飽,就在我這兒歇了,再讓他們去拿。”白福退下準備去了。
盞茶功夫,有人來請。白玉堂引展昭來到院中,順假山一拐,有垂花門。門內一院,細沙鋪地,極闊,只牆邊兩棵梧桐,幾間簡室。此院是白玉堂練功之所,因五兄弟常在此切磋,建了幾間簡室用來休息沐浴。此時,白福領了兩個人門前等候。
白玉堂笑問:“貓兒,此人你可認識?”
展昭一看,此人三十上下,絡腮鬍,豆子眼,酒糟鼻,正是昨日門外那醉漢,乃笑:“怎麼不識!”
說話間已走至近前,那人唱了個肥諾:“昨日小人得罪展大人,今日特來伺候。”
展昭道:“不必,東西備好便可,我不慣人伺候。”
那人看向白玉堂,白玉堂道:“就依展大人所言,門外候著吧。”說著往展昭耳邊一湊,輕聲道:“貓兒是怕春光外瀉吧!”
不待展昭惱,站直正色道:“展大人倒與我一般習慣,爺有手有腳的,要甚人伺候。若是美人尚可,粗手粗腳的漢子,還怕搓破爺皮。”搖搖擺擺進去了,展昭發作不得。
展昭隨後進門,頂門一大間,放了一桌五椅,乃休息之所,左右隔開幾小間,皆是浴室。白福推開左手一門,請展昭進去即退下備酒菜去了。
屋子不大,當門一扇素色屏風,熱氣從屏風後騰起。轉到屏後,一朱漆浴桶擺在當中,桶邊一架,有嶄新巾皂。旁有一幾,替換衣物疊放整齊。
展昭除去衣物掛在架上,長腿一伸,跨入桶中坐下。微燙的水包裹著全身肌膚,水氣蒸騰在面上,全身毛孔皆張,說不出的舒服,連日奔波積下的疲憊盡數湧出,靠在桶邊,閉上雙眼,一動也懶得動,直欲睡去。
正有些迷糊,被敲門聲驚醒,傳來那絡腮鬍的聲音:“展大人,要添熱水嗎?”展昭道:“不必。”坐起才覺水漸涼,振作精神,匆匆洗畢,擦乾頭髮束好,把浴巾裹在腰間,來到幾前。那替換衣物一應俱全,連鞋襪也是新的,一笑換上,竟有八分合適,只略寬鬆些。
掀簾出門,白玉堂已等在外間,換了件月白大氅,散發未束,別有一番散漫灑脫。見展昭出來,道:“再不出來,我就要進去撈你了。”
上下打量幾眼,不知怎的竟想起去年與四位哥哥秉燭夜遊,看大嫂養的曇花月夜中靜靜綻放,雪白花瓣,暗香陣陣。定了定神,點頭:“我這衣服也只有你配穿。如是讓那膽大姑娘見了你這白貓,怕是顧不得羞就拉走了。”這玩笑開多了,展昭也沒了氣性,只不理他。
兩人回到正院,穿過客廳,來到小花廳,桌上酒菜已備好,白福和那開門小童一旁等候,見二人進來,忙道:“少爺,都備好了,菜是白旺最拿手的,酒是剛從窖裡搬的最陳的。”說著給兩人拉椅。
坐定,白玉堂道:“你二人退下吧,有事再叫。”白福應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