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愛一點頭。雅貴搖手叫道:“不行,你們不能破壞我的房子。它是我的,我不許有人動它!”
“真不行的話,我們就回去,當然,歌舲小姐也不會光臨‘寒舍’。”唐艾愛目露兇光,頃刻,和雅貴四顆眼珠子撞在一起,真厲害,這意志堅定的婦人,是除了死神以外,誰也別想教她讓一步。她說要走,就不肯多逗留五秒鐘。
“等等!”一股憤慨之氣,猛地在他難以抵抗的情況下,竄過他的全身。他忍著。“告訴我,你們怎能代替歌舲來評斷這房子?”
“歌舲小姐是我養大的。”唐艾愛自豪的說。“這房子充滿一股陰鬱之氣,小姐剛遭逢劇變,她需要一個開朗活潑的環境來改變心情。你若捨不得這些老裝潢,等小姐親自來看了,不需十分鐘她掉頭就走。”
雅貴無言以對。這的確是一間老房子!
“十七歲的少女怎麼會對這些老骨董有興趣呢?”唐艾愛像跟小孩解釋一樣,講得很白。“真正有價值的骨董,溫家也收藏一些,但毫無價值的又何必吝惜?鍾先生,歌舲小姐並非一般女孩,溫家龐大的財產吸引了數不清的人打她主意,知道太太有個前夫的,冒名頂替,混充太太的前夫、兄弟、子女,不斷出現騷擾歌舲小姐,當然這些人全給我們趕了出去。只有你,鍾先生,唯一見到歌舲小姐的一個。”
雅貴被這番話嚇得臉也白了。原來跟他有相同想法的大有人在,這就是為什麼歌舲的反應那麼平淡溫和?
“小姐她相信你是真的,不只因為你拿得出太太跟她前夫的結婚照,你的態度也最誠懇。如果,你連這一點小事也辦不到,可真教人懷疑你的身分了。”
雅貴啞口無言,直吐苦水。“好吧,隨便你們。”
唐艾愛三人在雅貴引領下,參觀了樓下的廚房和書房、兩間客房,當場決定一間客房給杜漁,一間留給他們的兒子唐肖球。樓上四間房,最大的主臥房留給歌舲,原主雅貴一句話也沒說,隔壁則是唐瓦夫婦要了,方便照顧歌舲。雅貴是啥也不敢抗議,朱醒椏一聽凸了眼,大嚷大叫,誰也不準侵佔她的臥室!
“這位是誰?”杜漁警戒的一揚眉。
雅貴忙向醒椏橫一眼,暗示她稍安勿躁。“這位朱醒椏小姐是先父鍾愛的女性,原打算結為夫婦,誰知先父說走就走,臨終前交代朱小姐和我一起繼承這棟房子,所以她就一直住下來。”
醒椏握緊小拳頭,柳眉倒豎,看誰敢再侵佔她房間!
“又是一個身分不明的人。”杜漁冷淡的打招呼。
唐艾愛望定雅貴,意思要他作下決定。軟硬兼施,醒椏才依了,最主要是唐瓦這笑彌勒偶發驚人之語:“歌舲小姐跟鍾先生假若是兄妹,這房子不該有歌舲小姐一半嗎?除非這一切全是你們編的謊言,喲,不犯了詐欺罪嗎?”
心虛之下,連醒椏也弱了氣勢。
接下來兩天,屋裡屋外大搬家。顯然早有預定,電話一打,立刻出現許多陌生的面孔。
花園的雜草殘花被拔除一空,鋪上新的草皮,大盆栽小盆花布置得盎然生機。
客廳以原有的規格,作了爽亮風格的變幻。廚房照唐瓦的意思改了。主臥室的舊貨全傾出,徹底的重新裝潢出優雅的法國風。其餘房間也換了窗簾、床單或地毯。只保留雅貴和醒椏的房間,尊重他們的意見不作更動。
而他們兩人此刻正站在花園的一角,先前的得意情緒早已磨光,說不出的惶恐不安。
“他們何不乾脆連我們的房間也重新粉刷?”醒椏不滿的看著陌生人進出自己的家,而她連一句建議的話也說不得。
“傻瓜!那兩間最小的,他們又不住,何必麻煩。”
“這簡直……反客為主了嘛!”
“算了啦!往